“那爸爸一开始遇见妈妈时也会很呆吗？”
户婉肯定点头：“会噢！”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一个和现在一样寒冷的冬天呢。
*
在华国北部的一个小镇。
路边的行人很少，街边的店铺虽然开张，却几乎没有多少人光顾。
穿着黑色外套的女生走在街上，她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双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打量着周边的店铺。
天越来越冷了，户婉打算买一件羽绒服。
从南方逃到这里，她最突出的感觉就是寒冷。
虽然可以忍受，但她还是想舒服点。
不过跨越了半个华国的路费几乎花光了她手里的存款，不知道剩下的这点钱够不够她买件羽绒服。
她这两天把附近的服装店逛了一遍，最终选定了其中的一家，因为那家店的老板看起来最傻。
敖赐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百无聊赖地翻着手里崭新的《猛兽伪装手册》。
这本书是三姑奶奶给他的，他只简单看了前几页。
热衷于人类生活的三姑奶奶开了这家服装店，但她最近去厂子进货，但她的几个朋友刚好都过不来，所以干脆找了妖怪村里看起来比较靠谱的敖赐来帮他看几天店。
虽然说是几天，但考虑到三姑奶奶也可能在外面玩疯了，所以一个月也是可能的。
往年这个时间都没几个人来买衣服，三姑奶奶嘱咐了几句，没多担心就离开了。
敖赐头一回来到人类社会，本来很谨慎，连续两天也没遇见什么人也放松下来。
户婉走进服装店，店里的炉子烧的正旺，暖气一下向她扑来。
店里的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听到有人来了，赶紧站起来招呼，“想买个啥样的？”
户婉看着他，虽然个子很高挑，但明显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这个喜欢给头发染各种颜色和剪各种夸张发型的风潮下，他只是简单的黑色短发，睫毛长而上翘，挡不住那双眼睛里的澄澈天真。
她几乎立刻就断定，她的选择没有错，这是个帮家里人看店的笨蛋年轻老板。
店里很暖和，户婉不着急离开，慢悠悠挑了半天，选中了一件长款的白色羽绒服。
“你好，这件衣服400块钱。”敖赐对照了眼本子上记的价格。
“能不能便宜一点？”户婉露出点笑意，这似乎是个没什么砍价经验的老板，真是太好了。
敖赐被她的微笑晃了下神，他想起来三姑奶奶跟他说过，有顾客砍价可以适当便宜点。
“我给你便宜十块？”
户婉指着一根不易察觉的线头，“这里有线头，是不是应该再便宜点。”
敖赐不情不愿地减下线头，拍了拍衣服：“只是一个线头而已嘛，这样吧，看你这么想要，我再给你便宜十块，三百八，不能再少了噢！”
“最多十块钱。”
敖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双透亮单纯的眼睛瞪着户婉，提高了音量：“十块？你打发叫花子呢？这衣服进价肯定都不止十块，最少三百五。”
户婉砍价直接砍到大动脉，发现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更加放心。
于是她继续淡定地忽悠：“十块钱可以了，别人家都卖五块。”
敖赐眼神充满怀疑，“别人家卖五块，不可能的，这个质量很好的，最低三百，不能再少了！”
三姑奶奶开店这么黑吗？几块钱的东西卖几百？
不可能的，这人一定再在骗他。
户婉叹了口气，再抬眼看着敖赐道：“我家里困难，都没有机会穿好看一点，今天太冷了才来买新衣服的，能不能便宜点？”
家里很困难吗？
她长得这么好看确实很适合这件衣服，敖赐将信将疑，“真的吗？”
“当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