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珞沅嗔怪地扫了杜珩渊一眼,好像在说:这便是你认为的仁主?
杜珩渊只是笑,伸手拂去落在王珞沅肩头的柳絮,收回时漫不经心地擦过她的脸颊。
王珞沅往后一退:“登徒子,离我远点。”
“女郎这是翻脸不认账呀,用完就叫登徒子。”杜珩渊捧心,眼底水光潋滟。
“够了,你们俩够了,我走,我走还不行。”
“哈哈哈哈——”
年轻郎君和女郎的欢笑声荡在林子上方,惊起阵阵飞鸟,青春正好。
……
乡野路边的茶摊内,王珞沅三人围着桌子饮茶,等餐食上桌。
“王爷,那些恶徒被带走后会如何处置?”杜珩渊放下茶碗,看向付锐。
“圣人言为政以德,真正作恶的已经死于女郎刀下,余下不过为虎作伥之辈罢了,罪不至死。”
“某以为,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盛世用儒法,乱世则当用重典。若不能杀一儆百,将遗患无穷。”
“女郎以为呢?”两人一同看向王珞沅。
她的手指沿着茶碗边缘轻划:“此处可是汉江王下辖之地?”
付锐:“然。”
王珞沅:“汉江王对辖地掌控几何?”
付锐:“……”
王珞沅:“王爷可曾想过手下为何来晚一步?”
付锐心神大震,险些激动得站起来。
王珞沅:“王爷对世家豪强又了解几何?”
“你是说……”杜珩渊险些捏碎手中的茶碗。
王珞沅目光悠远,仿佛看到父亲谈笑间置敌手于死地的从容,两位郎君还是太年轻。
她有些犹豫地开口:“我并不确定,若是父亲,他会选择直接向付郎君您发难,但——”
“客官们,菜来咯。”
餐食终于被端上来,付锐夹了一块肉:“但是如何?这肉味有些怪,哕。”
嚼烂的肉被吐在桌上。
“小王爷真是比我还要矜贵,”王珞沅说着亦夹起一块肉,“哕,这是什么味儿?”
“你瞧,非是本王之过也。”付锐还想反驳。
一道寒光闪过,王珞沅当即被杜珩渊抱着起身退开,付锐也手疾眼快地拿起手边的剑抵挡。
“自然是人味,这可是刚出生的孩子呢!”
锦衣华服的郎君自暗处走出,慢条斯理的声音仿佛淬了毒,眼神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