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玛乔丽是被门外走廊上的脚步声吵醒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时有些分不清是在家里还是在船上。门外的说话声,夹杂着木地板“咯吱”响的声音,这才让她想起自己正在泰坦尼克号上。
玛乔丽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才7点啊”她小声呢喃着。
她起身,走到茶几边,拿起桌上的水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靠在舷窗边,一股海水的咸湿味被她猛地吸进鼻子里,瞬间让她清醒多了。
经过简单的洗簌后,玛乔丽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着装,准备前往餐厅享用早餐。沿着走廊前行,玛乔丽遇见了不少同样去吃早餐的乘客,有父母带着孩子的,也有结伴而行的年轻人。
玛乔丽来到二等舱餐厅门口,放眼望去,里面的布置给人温馨舒适的感觉,餐桌上铺着干净整洁的白色桌布,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这餐具。
玛乔丽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不一会儿,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弯腰,礼貌地询问玛乔丽:“女士,请问你需要点些什么。”
玛乔丽看着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目光在上面不停流转,菜单上关于早餐的种类还是十分丰富。
“麻烦给我一份火腿三明治和一杯黑咖啡,谢谢。”
“好的,女士,请你稍等片刻。”
玛乔丽靠在座位上,两眼放空,静静地等待上菜,她的脑子里不停地思考着手镯上出现的话,昨晚睡觉前,她又想起了船票上的出发日期的目的地,上面写着纽约,她有些疑惑,难道手镯是在让她去纽约吗。
玛乔丽想着,手镯上频繁出现的“你和“我”这两个字,难道手镯给她安排了一个同伴吗?
不一会,玛乔丽点的早餐就被端了上来,三明治的表皮被烤成金黄色,黄油的甜香味飘在空气里,她先是喝了一口黑咖啡,味道还不错,又拿起三明治,狠狠地咬下一大口,她餍足地闭上了眼睛,细细品味这份美味。
餐厅的另一角,塞弗林同样也在吃着早餐,不过,他并没有看见玛乔丽。不一会,一个身着制服的船员走了过来,俯身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原本面色平静的塞弗林,在船员说完后,脸色瞬间染上一丝不悦,眉头微微皱起,他放下手中的刀叉,“出状况?什么状况?”他问道,有些不耐烦地将餐巾仍在了桌上。
船员有些抱歉地说:“实在抱歉先生,是这样,因为下午一点半我们就到了爱尔兰的昆仕顿,那里会装一批货,所以就需要把客舱的空间腾一下。”
塞弗林站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他抬手打断了船员的说话,按了按太阳穴,“好了,我大概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
塞弗林急促地朝行李寄存处赶去,一路上,他捏紧了拳头,强制将内心的怒火压住。
正在吃饭的玛乔丽,突然感到手腕一紧,手上的三明治重新掉入了盘子里,她感觉到手镯此刻正在慢慢收紧,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一样,她另一只手扯着手镯,可惜痛感越来越强。
慢慢地,她从椅子上滑了下午,倒在了地上,一旁的服务员发现了玛乔丽的异样,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只见玛乔丽面色苍白,蜷缩着身体,嘴巴微张,额头渗出密密的细汗。
人群里不知谁说了声,“她不会是心脏病发作了吧。”
玛乔丽嘴里说不出话,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音节。四周围满了人,大家都伸长脖子,看着这里,人群外,船上的急救人员人员正在往这里赶。
正在去往行李寄存处的塞弗林,看着一些人急匆匆地朝餐厅走去,他向后瞟了眼餐厅,里面好像围满了人,七嘴八舌地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他有些疑惑,明明自己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好好地坐在位置上吃饭。
他拉住了一个才从餐厅出来的客人,“你好,请问刚刚餐厅里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有位女士突发心脏病了,孤零零地一个人就那样倒在了地上,不知道她家人去哪了。”
塞弗林停下脚步,愣了愣,直觉告诉他,也许那是玛乔丽。他告诉前面带路的船员:“抱歉,我突然有东西落在餐厅里了,等会再过去。”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向餐厅跑去。
塞弗林跑进餐厅,拨开人群,只见玛乔丽闭着眼睛,嘴唇微微泛白,几缕发丝黏在她额头上,黑色卷发也想是失去了光泽一样,肆无忌惮地缠绕在她的脖颈上,与她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塞弗林一个箭步上前,“玛乔丽!”他将玛乔丽抱在怀里,在船员的指引下,将玛乔丽带到了船上的医疗室。
等玛乔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有些吃力地将手抬起来,手腕上的手镯又像沉睡了一样,手镯突如其来的异样,让玛乔丽内心升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感。
塞弗林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正低头看着报纸,听到玛乔丽发出的动静后,将手中的报纸轻轻地放在茶几上,“你醒了,你在餐厅突然晕倒了,这里是船上的医疗室。”
“嗯,我晕倒后没什么异样吧。”才醒来的玛乔丽语气有些轻飘飘的,话音里还带着些许喘气的声音。
“这到没有,起初大家都以为你是心脏病,但是船上的医生并没有发现关于你心脏的异样,他们建议,等下船后,去专门的诊所再仔细检查一下。”
“好的,谢谢你了,”玛乔丽尝试自己从床上坐起来,可是双手怎么也使不上力,塞弗林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玛乔丽坐起来。
这时,敲门声响起,“哈里曼先生,请问你是在这里吗?”
塞弗林安顿好玛乔丽后,对着门口说道:“对,请进。”
进来的还是早上那位找塞弗林的船员,这次他有些焦急地对塞弗林说:“哈里曼先生,这会儿,你真的得去看看了,你带上来的那个巨大的箱子,突然发出了一股类似于食物的腐臭气味。”
塞弗林看了眼玛乔丽,又看向船员,“好了,我等会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