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荐衣叫苦连天,但似乎除了她外,大家都很好地适应了这种修行节奏。
尤其是周传,他似乎打了鸡血,对于李允安排的课程十分推崇,比谁都认真。
不知是不是周辛与他说了什么,他不再处处针对谢荐衣,谢荐衣感念周辛解毒之恩,也对他彻底熄了逗弄的心思。
天气就这样渐渐从暑热顶峰消退下来。
又是一个随机对练的午后,广阔的练功台上,谢荐衣着白裙,不束袖,挥刀挥得有气无力,在一众新弟子中很是显眼。
有师兄主动从远处过来,提议与她练刀。
她扭头,见往日惯常与她对练的柴闻之如今正被其余弟子绊住,便转回头:“好,来吧。”
师兄姓傅,面皮白净,身形壮硕,法器是一柄雁翎刀,也总在堂上走动指点新弟子。
谢荐衣抬起双刀对上他气势汹汹的第一刀,便知来者不善。
照常对练,师兄师姐本着携幼之心,多会手下留情,只使李允已教授过的刀式,过程中也多有鼓励。
这位傅师兄却是毫不客气的全力一刀,与柴闻之的风格完全不相同,霎时激起了谢荐衣消磨的斗志。
谢荐衣将双刀横在身前,飞身往前攻去,刀身蕴足灵气,挥斩向他手中的刀,刀刃碰撞,溅起一长串的火星。
谢荐衣的刀很薄,但刀劲颇为慑人。
见她全力抵抗,傅荠本就存了挫她锐气之心,见状逐渐激奋起来,使刀竟越来越狂放。
为着劈头迎击,竟拿出了谢荐衣等新弟子还未习得、却是他拿手的刀法。
刀风狂舞迎面而来,激得谢荐衣胸口灵气翻涌,事态不妙,她发觉无论如何躲不过。
不知硬用刀接会是何等场面?
谢荐衣脑中还未想出个迎敌方法来,只觉刀使不顺手。
多年来的习惯已让她下意识将刀丢开,心法瞬时爆开到最盛,双掌白光直奔傅荠面门招呼!
傅荠一时不妨,竟真让她伤到了下颌。
傅荠此时也动了真怒,刀法再出,已不像与同门对招而是下山斩魔了。
谢荐衣抬腿欲使心足迎击,没想到有人先一步拦住了傅荠这一刀,杖刀出鞘,格挡在她与雁翎刀间。
柴闻之摇头道:“傅师弟,哪里来的这么大气性呢?”
二人都灰头土脸的,傅荠重重哼了一声,将刀放下。
谢荐衣这才发觉四周已挤满了围观的刀堂弟子们,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有焦急却不知如何阻止的,想来便是这中有人唤来了柴闻之。
动静这么大,堂内的李允也出来查看详情,他一眼瞥到谢荐衣扔在地上的双刀,又看二人情态,已将事情始末猜了个大概。
冷冷对着谢荐衣吐出几个字:“你自去领罚。”
见状竟不打算惩戒先动手的傅荠一点。
“凭什么?!”为着这一份包庇,谢荐衣的火气终于窜起。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傅荠,“他先坏了规矩,为何不连他一起罚?”
李允冷静地与她对视,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你怕是忘了我这是哪里,刀修遇敌何时能将刀信手一丢了?”
“若是刀法考核,你也将刀一扔上去赤手空拳搏斗,那只学心法便足够,又何必修习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