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早在前几日舞会,达西先生就见识过伊拉拉的“能耐”——福尔摩斯家各个精明,她明面是在抱怨,实则是在提醒。
威克汉姆已经穷到连衬衣都买不起了,他确实很可能故技重施,去哄骗不知情的未婚小姐交出自己的嫁妆。
达西固然看不起梅里顿的人,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小姐受害。
得做点什么才行。
“……很感谢你的提醒,福尔摩斯小姐,”他郑重开口,“几位先生也得打起精神提防才行。”
这才对嘛!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达西先生虽然傲慢,但为人正直。原著里他也是没想到威克汉姆会坏到那个程度。
提醒到这就够了。
“太好了,达西先生,”伊拉拉由衷赞叹,“你真是一位让人敬佩的绅士!你说是不是,宾利小姐?”
宾利小姐很不自然道:“那是……当然了。”
她本来是想暗暗踩一脚伊拉拉的,没想到又叫伊拉拉理所当然地接下话茬、出了风头。
达西先生还出言感谢她!
心上人当着面认同女伴,宾利小姐心中酸溜溜的,她很后悔自己提了碰见军官这件事。
“不说这个,”宾利小姐摸了摸新买的帽子,勉强绷住表情,“我先把帽子放回卧室。”
“好呀。”伊拉拉点头,“我们在客厅等你。”
旁观少女心事格外有意思,只是宾利小姐打死也想不到,她找错了假想敌。
明刀暗枪场面散了,伊拉拉顿时失去了和达西先生交谈的兴致。
她也找了个借口离开,走出庄园的大客厅,在明媚又宽敞的走廊微微一停。
伊拉拉转过头,透过书房敞开的门扉,看到詹姆斯·莫里亚蒂就坐在书桌边。
莫里亚蒂依旧是那身质朴的职员服装,明明手中捧着账本,却好像等伊拉拉到来多时,第一时间迎上了她的目光。
“莫里亚蒂先生,”伊拉拉有些惊讶,“你还没走?”
大魔王这么闲吗,还在《傲慢与偏见》剧组赖上了,这里可不是伦敦,没那么多大案件和阴谋。
莫里亚蒂无比认真地解释:“宾利先生准许我在庄园内算平账目离开。”
伊拉拉:“在这里算,和在伦敦算,有什么区别吗?”
莫里亚蒂:“宾利先生许诺我,在内瑟菲尔德庄园平账,会额外计算奖金。”
异地办公的补助是吧!她忍不住凌乱了一下:大魔王这么社畜,她是真的不习惯。
说完,莫里亚蒂阖上账本。
他扶了扶镜框,换上好奇的神情:“我没想到,福尔摩斯家的小姐,居然会以调侃女伴为乐。”
伊拉拉挑眉。
客厅和书房仅有一墙之隔,门还敞开着,莫里亚蒂自然把刚刚的讨论听在耳朵里。
昨日莫里亚蒂就掀了明牌,表明认识福尔摩斯兄弟二人。今日这话无非是说:两名兄长在忙着伦敦的大事,而伊拉拉却在乡下调戏宾利小姐玩。
“我也没想到,一名‘会计’,”伊拉拉将会计一词咬重了些,绽开笑颜,“还会关心女儿家家的心事,谢谢你如此关心我,莫里亚蒂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