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钱够他更换新衬衣,并解决燃眉之急了。
不过……伊拉拉瞥了一眼威克汉姆的纸牌。
他的赢面很大。
虽嘴上说放弃,但谁看不出来威克汉姆不甘心?
“你有机会赢下来,是吗?”伊拉拉轻声说。
威克汉姆浓密的睫毛动了动。
他当即顺杆爬,理智告诫威克汉姆应该收手,但莫里亚蒂可恶的笑容,和他面前厚厚一沓筹码晃得威克汉姆眼红。
若是能忍住,他也不会欠债到买不起衣物的地步。
“我有。”威克汉姆立刻开口,“我有信心赢下来,伊拉拉!他请你开牌,但你的心在我这里,我知道的,不是吗?”
那双清亮的眼睛澄澈见底,宝石般的瞳仁倒映着伊拉拉的影子。
这般急切,好似是为了赢回伊拉拉的心,而非那堆明晃晃的英镑。
换成其他姑娘,怕是早被这张俊脸闪花了眼。
“……我知道了。”伊拉拉阖了阖眼,她做出决定。
当着所有人的面,伊拉拉将头上的那颗绿宝石摘下来,放在桌面。
“这枚首饰价值十几英镑,”她说,“内瑟菲尔德庄园里还有我的首饰盒,加起来应该够一百英镑,这些筹码,能与你的筹码相比吗,先生?”
莫里亚蒂颔首:“当然可以。”
他似乎并不为伊拉拉显而易见的“偏袒”而伤心愠怒,反而很自然地开口:“那么,请你开牌吧。”
伊拉拉看向威克汉姆。
在桌子下面,身畔的青年悄悄摸了一把伊拉拉的袖子——这在十九世纪,几乎能称之为亲密。威克汉姆深情地注视着她:“也请你为我开牌,小姐。”
伊拉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起身。
她似乎很是紧张,吞了吞唾沫,摸出两张牌,分别发给莫里亚蒂和威克汉姆。
两位男士拿到牌,均是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反倒是站在凑热闹的福斯特夫人等不及了:“开牌吧,看看是谁能赢得这福尔摩斯小姐的首饰盒。”
威克汉姆直接将所有的牌摊到了桌面上。
莫里亚蒂阖了阖眼,扬起笑容。
“看来。”
他浅蓝色的眼睛闪过几分狡黠之色,同样摊开纸牌。
“福尔摩斯小姐将运气送给了我。”
刹那之间,威克汉姆的面容变得惨白。
绝地翻盘,只差一分。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