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夏劝不动,说,你们真矛盾。赵小兰说,多少代人都是这样矛盾过来的。
栗夏有时候觉得,为人父母真的需要奉献精神,爱和亲情说不清道不明。
赵小兰这一代父母更是不易,他们处于开化和未开化之间,既要学着理解新一代的思维,又要努力改变自己的陈旧观念,难两全。
放好东西,栗夏挥手说走了。小手一扭钥匙,人和车子瞬间蹿了出去。
生活总有一些插曲。
从家到烧烤店的路上,栗夏没一秒不挂念还在等她的F。帮栗大勇把货放到小仓库,栗夏扭头就要走,被小武叫住,她热情地凑过来聊天。
起初,栗夏心里痒痒的,说自己有急事。
小武问她什么事。
栗夏忽地,呐呐无言。
是啊,有什么急事?
她四下张一张这活生生的周围,客人的谈笑声,朋友的友好问候,鼻尖萦绕的烧烤香气,听得到,看得见,闻得着。
想到刚刚和陌生的F越洋聊天,只觉得,不真实。
很不真实。
她着急什么呢,他不想等,会自己挂断,她解释一下就好。何必急着回去,显得她好像一刻都离不开他。
栗夏这样想着,警告自己按捺下心里因男人而起的焦灼。于是面上风轻云淡地同小武有说有笑。
回去的路上,她也不着急加速,吹着晚风悠悠荡荡。
直到双腿立在楼下。
那点心中刻意压制的好奇和期待,还是疯涌而出。
F现在有没有挂电话?
他在等她还是已经不耐烦了?
如果挂断,还会不会再打过来?
……
栗夏一时间认栽了。
男人好像仙人掌,轻轻一碰一手小刺。招人烦恼,招人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