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惊醒我的昏迷,偿还我的天真。”
她的语气缓缓的,带着热望。
当时,栗夏觉得这句诗有一种忧郁又炽热的西方式浪漫,她还特意摘抄下来。佛罗伦萨从此就变成她未踏足的向往之城。
此刻,她背完诗,耳边,房间,格外安静。
栗夏有点尴尬,微微出声:“方老师,你知道这首诗吗?”
“刚好前段时间读过,不过没有读完整首。”
栗夏长舒口气,还好不是独角戏。
毕业之后,她还做过一段时间珠宝外贸。后来入职出版社,朝九晚五的麻木,虽没有脱离文字,但好像离大学向往的一切都越来越远,以至于连回忆都变少。
那些渴望的,追求的,都变成了办公室固定的一隅,变成了先把眼前的事做完。
F是个很好的倾听者,而栗夏还是感到难为情。
果然,搞H比搞文艺简单多了。
这样想着,栗夏有点沮丧。
只听F问,“怎么不说话了?”
“……”
栗夏故意无赖地将自己的情绪和F挂上钩:“怕你不喜欢,会说我文艺病什么的。”
“怎么会,”F说,“我这里阳光很好,你刚刚背诗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今天真是浪漫的一天,甚至有点着急去佛罗伦萨了。”
他好真诚。
栗夏脸上热热的。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都是文艺工作者,是同行。”F耐心补充。
栗夏揶揄:“听起来不像夸我们的。”
F笑说:“我还在想,我这么不会聊天,栗子老师别觉得浪费时间就好。”
栗夏:“不会啊。”
她随即又啧一声,装模作样叹道:“但是方老师,我今晚好像没什么收获诶。”
“嗯?”
“你看啊,我想看腹肌呢,也没看到,聊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你喜欢奔放的还是矜持的,你总是这么好脾气,我都快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