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了一个人,应当不会比昨夜的情况更糟了吧?
再次低头检查了一下藏在衣领中的布带子,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门外是个官差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身褐色布甲骑在马上,倒不是昨夜那些看起来自带杀气的小将。
秦九叶微微松口气,还没等开口询问,对方倒是先开了口。
“果然居的秦掌柜可在?叫他出来见我。”
“正是在下,不知……”
那马上的人瞥了她一眼,又望了望她身后那空空如也的破烂院子,确认似乎并无旁人后才有些不耐烦地调转了马头,只将半个马屁股留给她,语气冷酷地通告道。
“郡守有令,叫你前去问话,你去了自然知道。速速随我走一趟吧。”
秦九叶一愣,方才压下的不安又翻涌上来。
昨夜督护追来也就罢了,为何今早郡守府的人也找了来?她这果然居是能开光的庙吗?三天两头有人来拜。
莫非是昨夜的事这么快便露了马脚?还是宝蜃楼的事还没完?再不济不会是那苏凛反悔了不想给银子所以报了官府?
秦九叶脑中打结、心如乱麻。
若是平日也就罢了,可昨夜的事令她根本不想再卷入任何麻烦中,当即有些为难道。
“可是出了什么事?在下还有药堂要看顾……”
对方显然比昨夜的那一拨要没耐心得多,下一刻便冷声打断道。
“秦掌柜可还记得同你一起在苏府问诊的康先生?”
回春堂的康仁寿?那个开黑心药堂、还抢了她金子的康仁寿?怎么,苏府给完金子才发现他是个庸医,所以现在又想吃口回头草了?
秦九叶点点头随后又假笑两声,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得体一些。
“记得,康先生怎么了?”
马背上的人终于瞥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今早回春堂的人来报的官府,说人失踪了,怀疑是昨夜宵禁前后遇了歹人。”
康仁寿不是被苏府的人奉为座上宾吗?怎么还失踪了?还有这事同昨晚找上门来的邱陵是一回事吗?若不是一回事这两者间又有什么关联?还有她屋子里如今藏着的那个又是怎么回事……
她那一夜噩梦、混沌不堪的脑袋根本无法好好思考,只想将自己从这诡异的旋涡中撇清开来,速速送走眼前这尊“瘟神”。
“在下同康先生不过点头之交,这里离城中也有段距离,康先生总不至于连夜来投奔我这破屋子,您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