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歹命保住了,而宫刑又不会立刻执行,到时候就看老爷子得了,所以连忙磕头谢恩:“谢陛下恩典,谢陛下恩典。”两天后,王弼也得到了消息,连忙去求了朱元璋,随着年龄越大朱元璋也变得平和起来,对这些和他打天下的老兄弟们也多了几分宽容。所以朱元璋听说王弼幼子所犯之事也没表现出什么情绪:“不是咱说啊,你这小子真是荒唐。”王弼请罪道:“陛下,臣老来得子难免娇惯了些,这事都怪我没教好他啊,还请太上皇恕罪。”朱元璋叹了口气:“唉,你也别怪咱说话难听,咱以往最恨的就是这种纨绔子弟。”王弼闻言连忙点头称是,然后继续向朱元璋求情。朱元璋见他老泪纵横的也没有过多苛责,不过一门三侯的风光没有了,王弼爵位保留但不能往下传了,甚至他那大儿子也会受到影响,辛辛苦苦打仗回来,结果却因为自己那混账弟弟闹得估计也得不到什么赏赐。在折腾了信使来回送了半月信后,朱长安和朱元璋才算是达成共识,两个爵位一个保他一命一个免他宫刑,当然足够的赎金也是不能少的。另外因为王信和同伴喝酒的时候曾夸下海口说要把程薇收入房中,让那小美人好好承欢云云,所以就着这件事女官不得为妾也被写进了律令,敢以女官为妾者杖八十判其契约无效。而且这事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这事,甚至还有人偷偷开起了赌盘,赌陛下会如何处置。一时间各种版本的传言都有,整个京城都因此变得热闹了起来。朱长安也暗搓搓的让人投了注,打算给自己挣点外快,毕竟到时候怎么判是他来定,还能让自己亏了不成。很快圣旨下了,杖一百流三千里。打板子时百姓们纷纷围在附近看热闹,欢呼声和呐喊声此起彼伏,场面十分喧哗。板子一下接着一下打在王信的身上,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听得人毛骨悚然。不过王家毕竟是出了钱的,所以杖一百也只是受些皮肉之苦不会真的要了他的命。但对向来娇惯的王信来说被杖打一百已是生不如死了,待到行刑完毕,他被人拖下去后,这场闹剧也算是落下了帷幕。但经此一事那程薇也不好在户部待下去了,虽然她是受害者,不然每天肯定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为了安抚她便让其调任为寿阳县教谕,并为她赐名槿,槿花朝开暮落,却日日新生,寓意生生不息。程槿自是感激涕零,当即便是领旨谢恩。寿阳不大却够远,京城的流言蜚语也传不过去,对程槿来说也算是重新开始了。除了程薇这个倒霉蛋便是白术,白术算是新政的试验品,她作为被外放出去的第一批有品阶的教习,每天兢兢业业的教导学生给孩子们上课。然后天降横祸,一日散学以后她在回家的路上从桥上摔到河里去了。白术不通水性,跟在她身旁会水的小丫头立马跳下去救她,可惜等有人救她们上来,小丫头已经淹死了白术也昏死过去。负责保护她的锦衣卫吓得脸都绿了,根本没想到这么多日都好好的偏偏他拉肚子在树林里蹲了会儿没跟着她们就出了事。要了命了,两人算是一个比一个重要,这可让他怎么交代!那锦衣卫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披风裹在她湿漉漉的身上,急匆匆的抱着她就去医馆找大夫。等找到大夫,大夫又是施针又是灌药忙活了好一阵才把白术给救了回来。等白术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在此期间负责保护她的锦衣卫宁逸已经请自己的同伴严查此事了。“白教习,您醒了!”宁逸见白术醒来激动不已,太好了自己的活计保住了。白术虚弱的冲他点了点头,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宁逸见状连忙端过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水喂她喝了几口。喝了些水润了润嗓子,白术才发出微弱的声音:“小玉小玉怎么样了……”“白教习节哀。”宁逸话未说尽:“小玉她……”“怎么会……”白术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一翻又昏死过去。宁逸脸色难看,立刻又请大夫过来。还好白术只是急火攻心,昏迷了过去没有性命之忧。不说白术这边缠绵病榻,三日后她出了意外的文书才被传了京城,等朱长安愤怒的要求锦衣卫彻查此事,找出真相的时候。她待的这个小县里已经把她落水被救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了。“她浑身都湿透了,救她的孙茂可是把她身子都摸遍了。”“啧啧啧,那是肯定摸遍了的,那么水灵灵的小姑娘落水里,不得全让人家看光了,还昏迷不醒……”“那黄花大闺女的身子都被看光了,到时候可怎么嫁人呦。”“诶呀,要我说孙茂可真是好福气啊,能摸到白教习的身子。”,!“你不知道,我还听说这白教习平日里就总爱往孙茂那跑呢。”“怪不得啊,原来是看上了人家孙茂,这孙茂长得是不错,不然白教习怎么早不落水晚不落水偏偏那天落水呢。”“不要脸。”一个小妇人啐了一口唾沫,撇撇嘴:“真是个狐媚子。”“你们还说呢,这回除了谢礼没准那孙茂还能真能有点别的好处呢。”一个老妇人接话道。“怎么说?”旁人凑过来好奇的问道。老妇人看了看四周才压低声音看似悄悄的说道:“得一媳妇呗,要知道他俩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了肌肤之亲的。”旁人听了这话纷纷点头:“那倒是。”“白教习可能不会这么想吧,毕竟人家可是有品阶的女官。”一个年轻妇人小声反驳道。“是女官又如何,这都落水被那孙茂看光了,不嫁也得嫁。”一个年长的妇人说道。“对啊,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节了,如今这事闹得满城风雨的,她哪还有脸再嫁他人。”“这要是我家,嫁妆不够丰厚我都不让她进门。”于是这件事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离谱,甚至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宁逸也是凑巧就听到了这些闲言碎语,顿时气的脸色铁青。这帮碎嘴子,真是该死!本就憋着口气的宁逸压着怒火让同伴帮忙去找最先传出谣言的人,结果查来查去发现源头就是白术落水时救她的那个孙茂传出来的。甚至这一查不要紧,拔出萝卜带出泥,小河边的栏杆也是他夜里偷偷带人来弄坏的。这下子宁逸和来查案的几个同伴都气炸了,二话不说就冲到孙茂家里将人拖出来打了一顿,然后把人押到牢里上刑伺候。随着孙茂的招供和锦衣卫的深入调查,所有的事情都水落石出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孙茂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深夜弄坏栏杆,就是想制造个英雄救美的机会,目的就是想毁了白术的名声,然后娶她为妻。教习虽说只是个小小的从九品,可这样有官身又聪颖貌美的女人也不是他个商户能通过正经婚嫁够得到的。所以他就想到了这么个法子,到时候救命之恩在上,名节有损的白术就只能嫁给他了。只可惜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锦衣卫的情报能力这么强,甚至行事毫无顾忌有点捕风捉影的事就将其抓去严刑拷打。这不,没几下同伙和他就全招了。这下好了,孙茂的计谋非但没得逞,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不说,家里的长辈和同族也受到了牵连。白术作为受害者也很快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最可惜的就是拼死保护她的小玉,她的尸体送归家里后她的父亲何明远后悔不已。何明远作为锦衣卫小旗自然能得到不少小道消息,本着为自家女儿谋个好前程的想法,他以权谋私将何玉安排在白术身边,哪里想到会有人算计白术还将他女儿也折了进去。可以说这件事锦衣卫能查的如此迅速也有他的原因。“都怪我啊,是我害了你。”何明远看着女儿的尸体老泪纵横。要是他不把女儿安排过去,女儿也不会出事,就这样何明远痛定思痛,秉着少做少错的想法,远离了白术,每日里只尽心尽力的去做自己的本职工作。白术历经此事,也越发沉默寡言起来,对谁都保持距离,一心扑在了教学上。待朱长安知道这件事后只是烦躁了一会儿就传下消息让人将主某砍了,其余从犯从重处理,然后继续处理别的事务了。再往后就是礼部郎中金雍之女金媛。金媛是金雍最疼爱的女儿,虽说她生性活泼却也知书达理,自小就被金雍和夫人许氏当作掌上明珠一般疼爱着。在到了嫁人的年纪后,金雍和许氏夫妇一直在为她挑选合适的夫婿。然后就有人带着她贴身的手帕玉佩找上门了。不多时,金雍之女金媛的贴身侍女玲珑便被叫来了。“玲珑,这是不是你的帕子?”许氏将帕子递给玲珑问道。玲珑一看帕子,便知道是自家小姐的帕子,连忙点头道:“正是奴婢的帕子。”“那这玉佩呢?”许氏又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那枚玉佩。玲珑仔细辨认了一下夫人的表情,看了一眼玉佩便道:“这玉佩是小姐赏给奴婢的,前些日子出去买胭脂的时候不慎丢了。”“那你可认识这个人?”许氏满意的点点头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男子问道。玲珑闻言看向站在一旁的男子,这男子虽说一身锦衣,但眉眼间却带着几分轻浮。“奴婢不认识。”那男子见此状,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你休要胡说,这些东西分明是你家小姐给我的定情信物。”玲珑闻言一脸不可置信:“你这登徒子,竟敢攀污我家小姐。”男子一听,顿时急了起来:“我污蔑她?我与她情投意合,是她给了我这些信物,让我来金家提亲的。”,!“放肆!”许氏听到这话顿时大怒,一拍桌子厉声喝道:“玲珑从未见过你,你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来人,拖下去给我打!”话音刚落,便有家丁冲进来要将男子拖出去,男子顿时慌了,见自己带来的人都被制服连忙大喊:“你们敢打我,我可是秀才。”“秀才又如何,胆敢在金家撒野,送官!”许氏没有再明着下令打他,只吩咐家丁。家丁们得了命令,立刻上前将男子拖了出去,顺便还踹了他几脚,男子疼得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知县作为金雍的门生不待其开口便喝诉他攀污金家小姐,随后让人押入牢房,和学政说过后将其革除功名。待走完流程再次提审,无论男子说什么知县都只说不信并令衙役用刑。这一回男子开始还嘴硬,到了后来实在扛不住刑讯的滋味,就全部招了。等衙役拿着他的断手按了手印,男子诬告攀污金家小姐一事就快速的结案了。在朱长安看到锦衣卫送上来的消息后只能感叹还是这种官宦之家省事,都烦不到他这就解决了,最后再感慨一下,穷书生拿着小姐的帕子等信物上门提亲就能娶到人家的故事都是骗人的。随着这种事越来越多朱长安不再耐烦管这种事,便将这种奏章都偷偷塞给了皇后。傅荣:“”“陛下真是越来越懒了。”悄悄感慨了一句,傅荣就当起了“贤内助”,为他分忧,将这些奏章都处理了。一四零零年(长生四年)四月二十四日窗外细雨如丝,打在枝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朱长安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雨景,思绪飘远雨一下就是一天。春雨贵如油,这场雨过后,田里的庄稼定能长势喜人。五日后。济南知府上报济南发生水灾。:()穿越成了朱雄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