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笙知晓写剧目这种事她是外行,白日里又跟喜姑借来了他们用过的本子,仔细研究了行文规则。
最后连轴着七日,除了吃喝,阿笙便一股脑子在自己的舱内写这个本子。
那日,喜姑等人结束了霖州的演出,刚上船便见阿笙在自己的舱外候着了。
“可是有事?”
阿笙拿着自己手里的文稿,垂了垂首,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
她对喜姑道自己此前听喜姑道那戏作,颇觉得有意思,所以自己也写了一幕,想请喜姑来看看。
其实这种直接向戏班子递本子的事不在少数,喜姑也就欣然收下了。
阿笙见她收了文稿,道不便打扰,转身回了自己的舱内。
喜姑倒是觉得这女娘大概是不懂他们行内的事,寻常戏作人见人接了本子,恨不能立马知道结果,守着人看完,她却不咸不淡的模样。
喜姑想着左右今日无事,便当打发时间了,也没存什么想法。
次日,天刚蒙蒙亮,便有人敲响了阿笙的房门。
阿笙刚开门便见喜姑双眼略红,一脸激动地看着自己,手里还拽着昨日给她的文稿。
原是那喜姑看阿笙写的戏目,一夜未眠。
原想着立刻来找她,又觉夜深,恐怕打扰,硬生生挨到天亮才来。
“好姑娘,你可告诉姐姐,这当真是你自己写的?”
阿笙点了点头。
喜姑想了想,道:“你这戏里的人可有真人真事。”
“多是假的,但也参考了此前听闻的真事。”
听到这,喜姑有些激动,复问道:“这里面才华横溢最后却被人冤屈而死的沈家公子可有原型?”
阿笙垂了垂眉目,自然是有的,那便是她的父亲苏远致。
但阿笙还是摇了摇头,道:“这世上多的是才华横溢之人,却少有他的廉洁克己。”
“是了、是了,这样的人少。”
喜姑又问道:“那这高门府邸的盛姑娘又是?”
阿笙道:“更是我胡诌的了。”
闻此喜姑点了点头,会意。
她想了想,道:“好姑娘,你这本子可否卖给我?”
阿笙故作惊讶,道:“我本就是写着玩的,哪里值得上钱,姐姐若是喜欢便送与你吧。”
“不行,不行,值当的。”
喜姑自然知晓,这过了银子的东西才能是自己的,往后赚多少都与写的人无关了。
说着,喜姑便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来一张银票,塞给了阿笙。
阿笙看了看手上的银票,原来戏目这么值钱。
她又道:“只是我这戏里多少有些听来的真事,若是让你的戏班子得罪了人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