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杨药师当众戳穿,大家更是哄堂啼笑。
“药师谨言,”贺兰澈叫停,“长乐姑娘和我清清白白,她心中只存悬壶济世之志,心性高洁,对我始终以礼相待。不想我却唐突了她,只求各位以后莫再开她的玩笑。”
贺兰澈站得端正,回得坚定,语气虽平和,神情却严肃。
杨药师意识到是自己高兴起来得意忘形了,欠身:“否否否!是我小老儿今日嘴中没把门,不该这么说,以后注意!”
当众轻拍自己嘴巴三下,他顽性大,却不是无礼之辈。
贺兰澈又一次礼貌告退,拔腿往外去。
杨药师见他背影,越瞧越是光风霁月,喜欢得不得了。
想起他家祖上,又想起他一家现今在邺城做谋士,一会儿微笑赞叹,一会儿皱眉惋惜,心道:“若是脱了邺城,就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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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澈跑得快,绕着院外转了一圈,长乐不在前院,也不在方才的湖边。最终是在旧庙后院的墙角根上那棵老树下找到了她。
树下泥土较为干燥,她简单放了两根长凳拼起来,就侧卧在上,被那棵树和地藏王残佛挡了起来。
其实他只是注意到她方才吃得简单,想问她,需不需要再吃点什么——罢了,这个问题还是情不自禁的愚蠢,他想着,不要吵到她睡觉了,便在远处也找块地方,坐了下来,打算眯一会儿。
等大哥将东西送过来。
“等等……方才,多谢你了。”
长乐知道是他来了,开口道,回眸看她依旧是阖目的。
她今日是困倦了,方才一直在这墙角处,想尽力眠一会儿,却将他解围时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必谢什么,都是实话。”
本就是他一厢情愿的事实,但君子坦荡荡,喜欢就是喜欢。他不强求,更不强求有结果,一切随缘,只遵本心。
做不来当众起哄,借人言施压,占女子便宜的事情。
但他突然睁开眼,睡不安稳。
“以前,她们也常这样打趣你吗?”
他突然愧疚,若是因为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付出,给她带来流言蜚语,那真是罪该万死。
他平时在城中做这些傻事,都是远离群众的,但兄长父亲乃至王上,都常常揶揄他。
可他是男儿身,风流名头一身剐,倒不觉得害臊,有时还会因痴情而受到嘉许。
可若因他的作为,让长乐也平白陷进这人言中……她多次避嫌拒绝,是不是就说明了,这些议论对她影响很大?
他越想越怕,突然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没有。”
长乐淡淡安慰道。
“嘴长在别人身上,耳朵长在我头上,只当听不见罢了。”
那就还是有!贺兰澈心里更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