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月叹了叹气没说话。
陈依玲抬手戳了她额头一下,恨铁不成钢:“陈家老太太一直看不上你,她更在意死了那位,你哪点不如死了那位?你甘心吗?”
陈依月怎么可能甘心。
“如果是瑶瑶嫁到阮家,到时候陈家前面那位辛苦得来的东西,都是你的,是你女儿的,以后她女儿想花钱还得看你脸色,整个陈家都是你说了算。”
“你占着她的丈夫,用着她赚来的钱,抢她女儿的婚事,将来还能教训她女儿,让她女儿仰你鼻息生活,没有比这更解气的事情了。”
“小妹,不管用偷的还是抢的,快把这婚事截胡过来。”
这些话说到了陈依月的心里。
她在陈家忍了这么久扮演贤妻良母,忍着陈清也的大小姐脾气一直退让,她怎么可能不恨。
她唇边泛冷终于卸去伪装,“大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阮家那边指名要和那丫头联姻,老太太又向着她,我有什么办法。”
“没有办法也要想办法,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再压你和女儿一辈子?你甘心一辈子伏低做小?”
陈依月轻轻一笑,温柔的眉眼里竟有几分轻视:“不碍事,那丫头和阮家公子自小不和,以我对她的了解,就算阮家那边没意见,她那大小姐脾气也会闹起来不同意。”
况且,陈清河已经和她提过,他只不过和陈清也提了一嘴联姻的事,她当场就拒绝了。
这对她和瑶瑶来说,是难得的机会。
机会来了,想尽办法也要抓住,就如她当年抓住了陈清河,明知道他有老婆也要牢牢抓紧。
陈依铃嗔怪道:“原来你早就盘算好了,还在这和我装,小妹,大姐就等着你好消息,到时瑶瑶嫁到阮家,有什么合作项目可别忘了照顾一下你姐夫这边,倒底是自家姐妹,有什么事还是娘家给你撑腰。”
陈依月:“大姐放心,忘不了的。”
她顿了顿神色有些得意,但声音却压的很低:“大姐你说的对,用着她赚来的钱,占着她的男人,抢她女儿的婚事,将来还能教训她女儿,没有比这更解气的事情了。”
陈依玲看不得她胆小的样子,“在外面,又没别人,你那么鬼祟做什么。”
陈依月小声道:“万一被人听见。”
“这在外面,又没别人怎么可能被人听见……”
陈清也盯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垂着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痛意从心脏连着后背蔓延,她知道如果她不控制自己,情绪就会控制她,然后她就会陷入好不容易拨出的泥潭里。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失控。
为了妈妈,她不能哭,不能失控。
她在那面“墙”站了许久,久到陈依月姐妹离开了很久她都没有动,一直到梅姐给她拨电话问她还要不要看纸制的账本。
梅姐是妈妈的朋友,她这个人很体贴,工作又认真负责,算是陈清也难得信赖的人。
她调整呼吸极力压制情绪,努力让语气听起来正常:“不用了梅姐,我想在这休息会儿再走,我想安静会。”
挂断电话那一瞬,她再也支撑不住滑坐在地板上。
她还是这么不堪一击,只不过因为几句话就差点情绪失控,颤动的手指越来越麻几乎要失去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想站起来发现腿已经麻了,活动了一会儿后才从地上缓缓起来。
她抬腕想看下时间发现今天没戴腕表,就走到沙发上拿起手机,还不等她按灭屏幕,手机震动着。
盯着到屏幕上未存的号码,她停顿了几秒钟才落下手指。
“喂,清清,是爸爸,你吃过饭了吗?”
陈清河的声音很温和体贴,体贴到陈清也有种错觉,好像以前那个把她像公主一样宠爱的爸爸回来了。
“爸爸。”
陈清也下意识像从前一样喊着,她顿了一下刚要准备说“吃过了。”
陈清河温声打断她:“宝贝女儿,有件事想告诉你。”
他没有直接说什么事,停了一会儿才开口:“和阮家联姻的事你不用再为难,爸爸不想让你因为利益牺牲自己,我和你妈妈都只想你快乐自由。”
陈清也毫无征兆地笑了,不等陈清河开口,她用从前和他撒娇的口吻说:“爸爸最疼我了。”
这个反应把另一头的陈清河弄的有点懵,因为陈清也已经很久没和他撒娇了。
但他没多想敷衍道:“我自己女儿我能不疼她吗,好了我这还有事要忙,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