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过了没,吃过的话就去外面等我。”
并递给阮舒池一个眼神。
本以为他会知趣地离开,哪知,他唇角一扯,“没吃。”
这人这么不识趣?
陈清也无语地瞪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他这句话。
阮舒池眉稍一挑,像故意和她做对似的,“我就在这等,你们慢用。”
陈清也盯着就站在自己半米位置的阮舒池,非常确定他就是故意想看她出糗。
上午她想让他快点回答时候,他拿腔做调不给个谁话。
现在倒好,装的比她还急。
但陈清也能怎么办,联姻这事还没定,暂时她也只能先忍一忍,便挤出笑:“既然没吃那就一起吃吧。”
说完又看向陈枫,“哥,你不介意吧,阮舒池我们也算相熟吧。”
相熟的死对头。
陈枫脸色不大好,只是很淡地回了句:“我们快用完餐了,让别人吃剩菜似乎不礼貌。”
陈清也听出来,陈枫这是不欢迎阮舒池过来吃饭。
可能是她的原因,陈枫和阮舒池从小便关系不太好。
除了不必要的打招呼,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
但现在她也不可能赶阮舒池走,正想着怎么开口,原本站在她身侧的阮舒池拉开她旁边椅子很自然地坐下来,不咸不淡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陈枫眼微微一眯,朝阮舒池看过去。
阮舒池与陈清也并排而坐,他缓缓掀起眼皮,漆黑地瞳仁不带任何情绪,一点没避开陈枫视线。
两人的视线隔着餐桌碰撞。
氛围微妙地近似于针锋相对。
陈清也在一旁感到了不自在,她轻轻咳了一声,让正好过来上菜的服务员给阮舒池添了副餐具。
多了一个人,原本点的菜肯定不够,不管平常她和阮舒池关系如何糟糕,她也没让别人吃自剩菜的习惯,就又点了几个店里的招牌菜。
除了小时候,这是三人第一次在一起单独吃饭,三人大概都觉得不自在,谁也没先开口讲话。
还是陈枫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给陈清也夹了块芋头糕,似是不经意问道:“阮先生说的结婚,是什么事?”
陈清也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心里转了个来回,她不想对陈枫撒谎,避重就轻道:“也没什么,回头再和你细说。”
说完她瞥向身旁的阮舒池,他穿了件特尔斯银灰色衬衫,双叠袖熨烫平整,修瘦的手指握着竹筷透着优雅散漫。
似乎察觉到陈清也的视线,他偏头瞧了她一眼。
眼神玩味似乎在看她会怎么编。
陈清也轻瞪他一眼示威。
本来是陈清也表达不满的举动,但因为她长相太过明艳,举手投足间又自带着点娇气任性,以至于她眼神斜斜一瞪,不像不满,倒有了点撒娇意味。
在陈枫眼里更是觉得刺目,他少有失控的情绪险些控制不住。
他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他唇边牵笑,语调温柔:“那好,哥等着你和我说,再喝点杨枝甘露,你不是最爱喝这个吗?”
陈清也平常是最爱喝这个,但她平常也只喝一杯,要不然就会觉得腻,喉咙还会发痒,现在她只想喝白水,刚想说不用了,一杯清水已经放到她碗碟边。
男人嗓音语调散漫却比平常多了点温柔,“甜的喝那么多不腻?喝点水润润喉咙。”
阮舒池本来就是那低沉清越的嗓音,尾音还带着点磁性,平常淡淡的还好,但现在突然这个语调,落入陈清也耳中时微微一麻,她耳括汗毛都要立起来。
说话就说话,怎么搞得像是蛊惑人的妖孽。
陈清也耳边微微发烫,她掩饰着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一时竟忘了陈枫让她喝杨枝甘露的事,佯装淡定道:“是有点腻。”
她喝了一大口水,水慢慢咽下去,耳上的热意才慢慢消退。
陈枫的手停在半空僵了一瞬,又收回去,他垂下眼睫遮住眼底即将压不住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