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延刚好想要租房子住,和你一起长大,人又知根知底。先住着,要是实在还是合不来再和我们说,我们到时候绝对不瞒着你。”
陶宛本来都想好怎么跟陶庄静一一列举司延的讨人厌之处来支撑自己的观点了,陶庄静这么一说,她又狠不下心来了。
去年冬天,一学生试图在寝室割腕这件事情轰动了整个a大,传闻中那个提前回宿舍撞见现场的倒霉舍友,正是陶宛。
而那个割腕的同学,和陶宛也不是单纯的舍友关系,她是陶宛艺考集训时认识的朋友,两人一起奋斗,一起考上了a大。
陶宛那天也不是心血来潮提前回宿舍,她是发现了朋友没来晚课特地回去的,此前她已经注意到了朋友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只是没想到对方会选择割腕。
朋友是在淋浴头下割腕的,陶宛推开厕所的门时,满地都是鲜红的血迹,朋友倒在血泊里,淋浴头开着,水混着新鲜的血液留进了下水道,仿佛要把她全身的血液都要流干似的。
好在a大附属医院离生活区近,朋友最后被成功救了回来,陶宛还在她醒来之后去医院探望过。
只是从医院回来后,陶宛出现了程度不一的幻听和幻视,平常没事,一看到地上的液体就控制不住地颤抖。
那个周末,她搬进了现在住的公寓,当天晚上,陶庄静也住了进来。
一个月后,陶宛才渐渐从血色的阴影中走出来,陶庄静也在陶宛的坚持下回到了家里。
但是就最近两人的反应来看,陶庄静和宁言文这一年从未真正对陶宛放下心来。
“好吧,我和司延住。”陶宛吸了吸鼻子,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攥在手里。
“不过,我真的能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这句话是陶宛最后的倔强了。
“嗯,我们都相信你。”另外一边,陶庄静拿着手机,跟宁言文会意地眨眨眼睛,大拇指和食指弯曲成了一个圈,做了一个“ok”的手势。
*
陶宛再出门的时候,司延已经把原先堆在客厅的箱子全部搬进去了,正在厨房接水,动作熟练到陶宛有些讨厌。
司延一见陶宛这次从房间出来,不和她闹了,也不瞪眼睛了,骄傲的头发也耷拉下去了,就知道陶庄静和宁言文估计把陶宛哄好了,自己今天应该不会露宿街头。
真好,一会儿还要抽时间去酒店退房,用不到了。
陶宛一出来就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她现在正在苦思冥想未来如何在和司延同居的情况下,让所有人都还以为两人没有任何关系的方法。
陶宛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两个方法:
1、强迫司延转学。
2、今天夜里就把司延给暗杀了。
怎么办,感觉难度都好高。
司延见陶宛兴致不高,人都蔫蔫的,视线瞟及陶宛早上特地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在餐桌上的水果,想要稍微活跃一下气氛,拿起了里面的一颗饱满漂亮的草莓,对陶宛说:
“这是你给我准备的吗?谢谢……”我很喜欢……
“不是!”司延xie的音节甚至还没有发完,陶宛突然从沙发上暴起,“踏踏踏”走到了餐桌旁,一把抢过了桌子上的果盘,连声否决:
“才不是给你的!这是我自己吃的!”
说完,似乎是为了向司延证明自己这句话的真实性,陶宛抱着碗,一连往嘴里塞了两颗大草莓:
“相次的话,嚼嚼嚼,李寄己买,嚼嚼嚼。”
司延:……
她拿自己的水杯帮陶宛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吃得相当狼狈的陶宛。
“要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