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陪一个。”陶宛语带笑音。
“啊?”司延看她。
“哈哈——”陶宛摸摸鼻子,“开玩笑的。”
“哦。”司延低头,好一阵没说话。
有点失望,又庆幸。拿她寻开心呢,幸好没信,不然傻乎乎凑过去,真被耍,岂不丢脸。
还会很伤心。
虽然她已经开始伤心。
那就是更伤心。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陶宛开始聊些有的没的,“是不是又要升职了。”
“不确定。”司延回答。
“销售部那个还跟你对着干吗?”陶宛本意是关心。
司延摇头,“换个话题吧,已经是周五的延上了,我不想聊工作。”
“好,不聊工作。”陶宛立即打住。
那还能聊些什么呢。
话题也有,分享生活,分享经历,说说办公室里好玩的人和事,但眼下气氛不对,怎么说都显得刻意。
彼此生活轨迹毫无相交,她早就不是她的小筷子了。
沉默良久。
“陶宛。”司延像是忍无可忍,黑暗中找到她的手,用力握住,“分开的时候,你有想我吗?”
太突然,陶宛抬头反应几秒,唇半启,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要你说。”司延指尖掐陷她手心,“回答我。”
旋转球幕灯的光斑打在眼帘,一掠而过,将心事牵扯出。
陶宛回答:“会,当然会,我常常都在想你。”
这个答案让司延感到万分满足,她声音陡然变得沙哑,“我也是。”
她说:“我很想你,每天都想,开心的时候想,难过的时候想。”
陶宛面露担忧,“为什么难过。”
“说不上来。”司延身体前倾,脸颊迎着微光,眉眼泛起一圈淡淡哀伤的红,“就是难过。”
她心里憋了口气,很不服,又讲不清楚到底在跟谁赌气,无所事事,为自己编织了一间华美而幽暗的牢笼。
她以为就此安全了,却慢慢瘪掉,像只灰扑扑的红气球,缩到床底,风来,又躲到门后。
“我就是不开心。”司延脱力靠在陶宛肩膀。
陶宛环住她,遍遍抚摸她凉滑的长发,叹息,“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相信,你都有自己的判断,困惑是暂时的,你一定可以解决,所以也不需要我真的向你提供什么建议。”
她想要的,或许只是一个拥抱,像现在这样,像每一个工作日早晨的黑咖啡,从中获取能量,抵挡疲倦。
“要换作你,有件很想很想要的东西,无论怎么努力,都一直一直得不到,你会怎么办。”司延在陶宛怀里闷闷讲话。
陶宛认真想了想,“如果真的很难,需要付出很大代价,就不要了。”
“你是这么消极的人吗?”司延抬起头。
“也可以说是豁达。”陶宛笑一下。
“你确定不是无能?”司延表示质疑。
陶宛纠正,“是佛系。”
半晌,司延坐起,出来没带包,她手背掖掖眼角湿意,“我妆花没花?”
陶宛从不敷衍,凑近观察,摇头。司延又呼一下靠回她肩膀,借口说:“可能姨妈快来了,情绪不稳定。”
“还有一周。”陶宛记得她的生理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