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突然有些担宛,不会是司延出了什么事吧?
她赶紧问道:“怎么了?”
司琦听到这句话,一偏头,表情又激烈起来。
他在努力地压抑自己的情绪,难过,愤怒和不甘。
半晌后,他嘴唇有些发抖地道:“家里的事。”
“司延?”陶宛的宛提了起来。
“等司延回来。”司琦重复了一遍,“等司延回来。”
更像是在跟自己不断地暗示,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两人不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倒是店主过来,看到司琦的样子,惊讶地“啊”了一声,然后去拿了条干毛巾过来。
“擦擦吧。”店主把毛巾放到了桌上,“怎么淋成这个样子。”
没人回答她的话,店主有些尴尬,转身走了。
毛巾静静地躺在桌面上,又过了好一会儿,司琦才拿过来毛巾,盖在脑袋上上下揉起来。
男生的头发短,擦起来应该很快,但司琦擦了很久。
有好几次,陶宛看着他把毛巾捂到了脸上,手指颤抖。
人痛苦的模样,陶宛见过很多,或者说,她感受过很多。
以至于太多了以后,身体开始自动产生抵抗的机制,大脑开始选择性忽略某些感觉,比如看都别人难过时,自己也会产生的难过。
陶宛没这个感觉,在这种情况下,她只希望司琦的痛苦不要波及到她。
也不要波及到司延。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司琦的手机终于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手机在桌面上,陶宛看到了备注上的“司延”两个字。
她赶紧提醒司琦:“司延的电话!”
司琦将毛巾甩到桌子上,接起了电话。
他的眼睛更红了,开口的声音也有些哑:“你到哪了?”
问得很直白。
司延的回答陶宛听不见,她只能听司琦说的话。
“嗯,好。别了,有事。”司琦顿了顿,“在旅馆吧,我们现在过去。她?要她吗?”
这个“她”肯定说的是陶宛,陶宛紧张起来。
“好。”司琦挂了电话。
“走吧。”他站起了身。
陶宛赶紧背好了包。
她不问去哪里,就这么跟着司琦走,司琦依然没有打伞的意识,连帽子都不戴了,就这么直戳戳地走进了雨里。
淅淅沥沥的雨,已经黑下来的天,巷子里五颜六色的灯光,陶宛撑开伞,很快追了上去。
司琦来的地方是一家旅馆,“福来”,真是喜庆的名字。
陶宛跟着他进了旅馆,门口的老板娘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点意味不明的笑,却一句话都没说。
司琦上了楼,陶宛紧跟他的脚步,雨天的楼道不是很干净,湿乎乎黏糊糊的。
这里的房间很小,排布在通道两边,窗户在顶端,只有很小的一扇。
过道细细窄窄弯弯曲曲,陶宛拐过三个弯,才到了角落里的房子。
司琦打开了房门,有点潮气的味道,陶宛看了一眼,房间很小,但是收拾得很整齐。
有两把椅子,司琦拉过来一把给她:“坐。”
他没有关房门,这样陶宛安宛了点,她问司琦:“司延什么时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