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过来了,是陶宛之前叫的两个搬运工人,司延松了手,陶宛赶紧过去和工人交待。
本来就是从南边工地上叫过来的人,对研究院的规矩挺熟悉,该快速的快速,该小宛的小宛,基本不用司延管。
陶宛想拉着司延在一旁,喝喝茶,聊聊天,直到货都装好。
但司延显然不喜欢这样,她还是去搬东西了,三个人,动作很快,比上次短了太多时间。
陶宛捧着还没打开过的杯子,有些惆怅,突然有些后悔叫了人,将自己本就珍贵的和司延相处的时间,挤了又挤。
小货车的门上了锁,司延洗了手,重新穿上了外套。
这是要走了,而陶宛没了别墅中转站的借口,上不了她的车。
“还是不要开票吗?”司延走到了她跟前。
“不要。”陶宛摇摇头。
司延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陶宛在这几秒的对视之间,竟然彻彻底底体验了一把离别的忧伤。
司延突然伸了手,拿过了陶宛手上的杯子。
陶宛愣愣地看着她,司延拧开了杯盖,浓郁的茶香飘散出来。司延仰头喝了口水,有些被烫到。
“这么热。”她说。
“对,你小宛点。”陶宛这才想起提醒。
司延的大口灌水变成了小口啜,就这么一点一点,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水杯被递了回去,司延看着她道:“谢谢。”
陶宛没接杯子,她往后退了一大步以免杯子被塞回怀里:“这是给你的。”
“这个?”司延笑着晃了晃手上的水杯。
“对。”
“我有。”司延道。
“你都没带。”
“车里呢。”司延声音挺温柔,“要不要我取下来给你看看?”
“不要。”陶宛有些委屈。
司延没回身去取,她一直看着眼前的姑娘。
姑娘垂下了头,卷翘的睫毛更明显了,轻轻地颤动,让司延觉得下一秒可能就会有金豆豆掉下来。
委屈什么呢?司延想,这姑娘过了戒备期,就这么喜欢给人送东西吗?
从她提了一嘴的香水,到现在刻意准备的水杯,司延的手指轻轻摩挲在杯面上,柔软的皮质外套在寒冷的冬天也会保留着舒适的温度。
她笑了下:“这杯子上怎么是只猪呀?”
姑娘很快抬起了头:“这是小猪佩奇。”
司延把杯子举到了脸侧:“我跟它像吗?”
“不像。”姑娘笑起来,“就……这个现在很火,他们都很喜欢它。”
“那你喜欢吗?”司延问。
“我没看过。”姑娘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你喜欢吗?”
司延也没看过。别说动画片了,现在热门的电视剧她也一集都没看过。
这些娱乐活动太浪费时间了,有这个空的时候,她宁愿多睡一会。
她挺久没收到过礼物了,久到硬要想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记忆竟然十分模糊。
这个高智商高学历的姑娘在想什么她不太清楚,但她表达的单纯的善意司延能够感受得到。
于是她道:“喜欢。”
姑娘重新笑起来,唇红齿白,明晃晃的跟小太阳似的:“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