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陶宛认识了那么长时间,但是她好像确实不知道陶宛喜欢什么东西。
在她的印象里,从前的陶宛只是喜欢吃东西,整个小镇里哪里有好吃的东西她总是知道得很快。
因为从小的个子不高,常常被同学笑话,所以还喜欢喝牛奶。
至于其他的,她曾经给陶宛买过围巾,但是从来没看见陶宛戴过,应该是不喜欢吧。
秦时雨见司延沉默,问道:“你不会不知道人家喜欢什么吧?”
司延有些羞愧,却也只能点头:“嗯。”
她对陶宛的了解太少了。
仅有的一点点了解还是基于过去朝夕相处的记忆里。
偏偏那么一点记忆,已经在重新认识陶宛的时候全盘推翻了。
秦时雨忍不住吐槽:“你明明那么在乎人家的感受,但是又不在乎人家喜欢什么,那你把她当成是什么?”
司延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回答不了的不仅仅是这个问题,还有她奇怪的感情。
在小镇的时候尚且能记得自己梦想的天,记得自己清楚规划的航道。
可回来了以后又总觉得自己在失去什么,又或者有什么应该带走的东西留在了理镇。
秦时雨说:“要不你还是回去看看吧,反正你还有段时间。”
司延低头看着纸上的字,箭头所指的方向,却是一片未知。
理镇连续下了几日雨后,终于出来了太阳,买早点烟火气唤醒着整个小镇沉睡的味蕾,稀稀疏疏打招呼的声音从窗户传入家家户户。
沈梅喜欢每天早上醒来延后下去走走*顺便买一份早餐带回来。
就走这么一段的时间,整条街巷里的八卦都能收入囊中最后回到家来一一汇报。
“哎呀,那个老李不是病重很长时间了吗?天天嚷嚷着这里疼那里疼的,你给他开了几次药,他又非不买,说你医术不精,一定没有用处。”沈梅吐槽着。
陶宛往嘴里塞着油条,整个嘴塞得鼓鼓囊囊的,还不忘点头附和:“我记得。”
沈梅又说:“现在又在嚷嚷着头疼,要去找你看病呢。”
陶宛无奈,每次那个李叔来,什么检查都不愿意做,开什么药都不愿意买,就连挂号费都不愿意出,非要说和自己是熟人,只在午休的时候找着过来,一来聊整整一个多小时,都不愿意离开。
陶宛记得,上一次自己实在想上厕所,没办法了,只能自己出钱把开的药给结算了,至此延后很长时间没有出现。
听说是自己买了很多保健品在吃,所以身体好了一些。
可这一次又要来,陶宛忽然觉得自己的小钱包有些不安全。
“妈妈,那个李叔家里很贫困吗?”陶宛问。
沈梅翻了一个白眼:“好歹也算是个国企的退休员工,每个月总有那么多钱,哪里会很穷?”
说着沈梅又翻出了那个老李的历史:“从前他就喜欢炒股,买彩票,总是和我们嚷嚷着一夜暴富什么的,但是你也看见了,就是越来越破败,前几年他炒股失败彻底清仓了,把他老婆的钱也给亏进去了,他老婆崩溃就不和他过了。”
陶宛点头,喝了一口豆浆。
沈梅戳了戳陶宛的脑门:“你可别再给我犯傻,还给他买药。他这些年买那些保健品,什么骆驼奶什么人参丸的可都不便宜,一个骆驼奶要好几百呢!”
陶宛吃痛捂着自己的脑袋,委屈撇嘴。
中午,那个老李果然来了,倒也不是前几次的空手,这次还提着些鸡蛋,只是和以前一样,不挂号。
“陶宛,前些天人家给我送的鸡蛋,说是吃了以后大补呢,你拿去尝一尝。”老李说话很热情。
陶宛想起以前自己给他买单的药,也不想客气了,伸手收了回来:“谢谢李叔。”
老李捂着头说:“对了,这次你来给我看看,我这个头为什么总是疼。”
陶宛简单检查了一番后建议道:“这个头疼的原因有很多种,可能还是需要系统地做个检查。”
老李听见,从裤袋里翻出一个老旧的手机,甚至屏幕都是碎裂的,从图库翻找了几张照片后,他递给陶宛:“我就知道你们医生都是这个套路,我准备好了。这些都是我以前单位体检时候的报告单,我用手机拍下来了,你看看。”
陶宛看了一眼,那手机像素根本没办法还原影片的信息。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老李,讪笑着建议道:“要不还是重新检查一下吧,这个影片距离现在的时间太久远了,没有参考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