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次之外,他好像还在别的地方闻过这个气味,只不过一时之间想不起具体是在哪儿了。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这时,以为他走了的温竹和红玉正准备离开。就在温竹转脸的一瞬间,傅昱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前的人与他记忆中的影子重合了。“请稍等一下。”傅昱脱口而出。听到这话,温竹和红玉吃了一惊,连忙转回身对着他微微行了个礼:“世子还有吩咐吗?”傅昱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温竹:“你们是在哪个院子里服侍的?”红玉赶忙回答:“我们是流云苑的小丫头,跟少夫人一起来的。”听到这个答复,傅昱微微挑起了眉毛。没想到,墨一当时的话还真没错。傅昱轻轻嗯了一声,迈步走了。直到看着傅昱远离远,红玉这才满心疑惑地说:“奇怪呀,世子怎么平白无故叫住咱们问东问西的?”温竹嘴角轻扬。之前所做的安排确实起到了效果,傅昱也真没有让她失望。“他可能只是觉得咱们顺眼吧,随便问问而已,”温竹解释道,“好了,我们快点儿回去吧。”话音刚落,她便领头往前走。“哦!”红玉也没再多想什么,急忙跟着温竹的脚步向前赶去。另一边,已经回到前院的傅昱显得有些魂不守舍。注意到这一点的傅远忍不住叹气:“知遥啊,最近几天你总心不在焉,是不是有心事?”不等傅昱开口回应,傅远又接下去讲了起来:“你现在快正式进入朝廷工作了,这几天家里来了许多在朝中威望很高的人物。可是你呢?不是推辞不去就是找各种借口溜掉,连一刻都坐不住!你认为自己编的理由天衣无缝吗?我告诉你,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你的敷衍态度。虽然他们都碍于咱们侯府情面没说什么,但这并不代表你能一直这样下去!”傅远唠唠叨叨说了很多,却没有一个字能让傅昱真正入耳。不知为何,此刻他的脑海中却又浮现起了那个丫鬟的身影。那是一个刚刚来到这里不久,却仿佛能够理解他心中所想的女孩……“知遥!”傅远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傅昱这才勉强回过神来:“父亲。”傅远无奈的看着他:“我已经为你铺好了路,可你现在这态度……你到底打算怎么办?”面对傅远的目光,傅昱叹了口气,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父亲以后别再为我操心了。既然我已经进了朝廷,也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趁着这个机会,不妨把话说明白。然而听了这话,傅远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嫌我管得太多?”“我不是那个意思,”傅昱急忙解释,“我是觉得刚进朝廷,与其花心思在拉关系上,不如早点熟悉朝政,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幼稚!”傅远看着他,“知遥,我经历的事情比你多得多,在朝堂上有很多弯弯绕绕的事你不懂,这人脉都是必须的。不然,你会走很多冤枉路!我是你爹,怎么会害你!”说到这儿,傅远有些恼火:“我要是你这样有机会,做梦都会笑醒!现在我把饭给你端到了面前,你看看你现在在干嘛!”傅昱抿了抿嘴,心中涌起一股熟悉的无力感。虽然他是连中三元,在外人看来是风光无限,但在傅远眼中,他依然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子。可是他也知道,如果没有傅远请来的名师教导,自己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他无从反抗,只能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傅远这才满意:“知道就好!我费尽心思都是为你好,可不能让我失望!”“是。”想起明天傅昱要去翰林院报到,傅远挥挥手说:“行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傅昱这才得以离开。一出门,傅昱重重的叹了口气。傅远的态度如此,刘氏也不管事,温蝉……在这个家中,他竟然有一种无处安身的感觉。墨一这时迎上来:“世子,我们去哪儿?”傅昱抿了抿唇:“去后院走走。”脸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暗暗生出一些微妙的期待。如果能遇到那位懂他的人,那就好了。墨一没有察觉,答应了一声便跟在他后面,看似随意地在后院闲逛起来。此时,被傅昱牵挂的温竹已经回到了闺房。她从一个匣子里取出二十两面额银票递给红玉:“你跑一趟镖局,问一下上次让他们送东西送到没有,再帮我买笔墨纸砚来。”红玉惊讶地说:“姑娘,您还认字、会写字呀?”温竹微微点头。她养父母以前在乡下经营着一家私塾,所以从小就开始读书写字。“真是太厉害了。”红玉接过银子,“那我这就过去。”说罢,红玉转身离开。红玉走后,温竹在屋里无事可做,干脆也出门,在院子漫步起来。这流云苑是云夫人特意布置,各处的装饰比外面的花园还要精致许多。温竹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停在了自己那天挂帕子地方。怎么会丢了呢……那块手帕,料子是段怀川买的,图案是她亲手绣的,一直随身带着,极为珍贵。虽然她用段怀川买的布料做了好几块手帕,但那块丢失的手帕并不是唯一的一块。当时丢时她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可是这几天,总是想起那块丢失的手帕。温竹叹了口气。已经这么多天了,那块手帕大概已经找不回来。温竹站在树旁发呆,完全没注意到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傅昱一回来就看到那个在树旁发呆的丫鬟,他下意识地朝她走去。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夫君?”傅昱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说话的人:“……夫人。”温蝉笑着向他走来,步伐轻盈:“我正准备去吃饭呢,夫君是专程回来陪我吗?”傅昱瞥了一眼,发现那小丫鬟不见了,心里暗暗的叹口气:“我只是回来拿东西,一会要去书房。”听闻此言,温蝉眼中闪过失落:“……原来如此。”:()天生孕体,嫁绝嗣世子多胎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