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乾汁很毒啊!”乾身边的青学人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吐槽。
得到确定信息的向日扛起滑板走到了瘫了一地的追兵们面前,非常欠揍地慢悠悠地,当着他们的面翻自己衣袋。
胸前的口袋,裤子口袋,全都翻出来给他们看,什么都没有。为了表示的确没有藏,向日还把自己的十指都张开,手心手背都抖着给八字胡看了一遍,就连鞋子都脱下来倒过去磕了磕。
“没有啦,”向日给一脸懵的追兵们好心解释,“东西早就不在我这里了,辛苦你们白跑一趟啊。”
按照计划,A组前后相衔,B组穿插配合,一切进行得毫无遗漏顺风顺水。
——前提是,如果他们来得及多盯大久保几眼就好了。
在少年们的想象与计划之外,中年人短粗的胖手指正急匆匆地摁下手机按键,一条带着加密安全码的信息发送成功。他的下下之策虽然风险极大,几乎一定会造成两败俱伤的结局,但他此时已经退无可退了。
大久保从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只身一人躺在洽谈室的地板上。而他先前带来的副手们下属们都不见且联系不上时,就知道事情坏了。
他得罪的人不少,目前还无法判断是哪方想置他于死地。但只要贴片落到别人手中,他和整个商社就被人扼住了咽喉。
绝不能放任事情就这么脱轨下去。他与那些人一损俱损,他需要那些人出手帮他!
鸠山终于停下舞步的时候,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被敲过了一遍——那个女装大佬像捉提线木偶一样扯着他从这转到那,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大佬牵手亲密无间地贴贴,又旖旎地分开一小寸。鸠山和他倒霉的同僚被摁头从开头跳到结尾,动作十分到位,神情万分不投入,就好像穿上了□□里被诅咒的红舞鞋,跳不死不罢休。
等到他回过神来,终于有空查看手机上的消息时,赫然映入眼帘的便是八字胡发来的「贴片不在了」。
他之前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却实在脱不开身。此刻看到信息,再想起拖着他们跳舞的夸张服饰二人组,他要是还反应不过来,就迟钝得无药可救了。
他们被人下套了。从那个自称是来送饮料的侍应生开始,到突然牵制住他们的舞会,都是针对他们的一个局。甚至就连这个宴会本身……
“反应过来了呢?我看男人的眼光才没有那么差,想邀请我的人海了去了,哪能轮得到你?”小春双手摁住胯间,扭了扭嫌弃道。
一氏裕次:“是啊是啊,其实我和小春才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鸠山知道自己潜意识中忽略了某些细节。
那个跳上三楼的妹妹头男生是个障眼法。因为他们目睹过那个男生拿到贴片的场景,而紧接着八字胡他们就追上了三楼,便自然而然会认为,妹妹头男生与之前那个速度快得出奇的男生一样,手里自始至终拿着贴片。
但那个妹妹头男生并非一直都在他们视线内的。
从一楼到三楼……如果中间还会被因为某些原因被耽误,那么妹妹头男生可以做的事情很多。
比如在舞会开场时,他就出现在了……
“那个拉小提琴的!”鸠山浑身一震。他有种极其强烈的直觉,虽然不敢打包票二者有关联,但那个妹妹头出现在管弦乐团正上方的观景台,绝非是为了给自己下个嘲讽这么简单。
八字胡他们恰好也下到了一楼。一群人扒拉着旋转梯的扶手紧紧不放,一步一挪才总算站在了地上,脚底都软绵绵打颤。鸠山便拉着士气全无的一大票人,走向了正打算谢幕的管弦乐团。
此时的大部分宾客已经涌向了宴会厅以外的网球场。据说几家商社推选出来的选手已经战至白热状态,正是比赛最为精彩的时刻。人群背对着管弦乐团离去,而首席小提琴手被鸠山一行人结结实实地围住了,孤立无援。
“请问有什么事么?”小提琴手双腿分开坐着,琴弓被他握住了弓尖竖在大腿上,像是一把蓄势待发的剑。他在礼节性地笑,但眼前镜片反射的光却映得鸠山心底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