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的眸光骤然凝聚。
“哪能让你们把帅都耍了啊!”迹部家用来举办晚宴的别院后侧,两声长鸣轰然而至。摩托车斜着擦着草地偏过车身停下,铲起的草根与尘泥齐飞。
摩托车的后座跳下来一高一矮两个人,高的那个还站得不太稳,矮的那个已经率先脱下了头盔,一脑袋海带头发史无前例地炸到像是刚塞进空气炸锅里叮了三分钟。
切原把头盔挎在腋下。忽略旁边摩托车上两个正主骑手小哥的话,他看起来倒挺像个赛车手的。
“我们立海大要堂堂正正地打败你们取得冠军,才不要这种对手缺席了白捡来的胜利!”切原扬起下巴,“况且你们怎么回事啊,「打倒邪恶势力,拯救未来的网球选手」这种拉风得要死的事都不叫我们,是看不起立海还是怎么的?”
他接着掷地有声地对着松田喊:“松田,我来插你两刀了!够朋友吧!”
松田:“谢谢。”
“来不及说这些了,”切原身后的柳也摘下了头盔,他催促道,“牧之野组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怎么准备?松田听了海堂先前的一番陈词,知道这是一场不得不打的仗。但还不明白以他们的能力该如何与暴力团伙相抗。
“那必然准备好了啊,”青学的人不知何时从球包里拿出了网球拍,网球在他们的指间上抛、悬空又降落,像一枚枚结实的子弹,“敌在明我在暗,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才好!”
松田看着夜色中这些小球的轮廓,忽然想到了之前他与朝日体育的野口记者起正面冲突时被越前拦下,越前所说的「能用网球解决的事情就不要用拳头」。
他转头向越前望去,而后者耸了耸肩,无辜地「啊」了声:“我们就是在夜晚努力练习网球的一群初中生而已,见势不对见义勇为了一下,这应该很说得通吧?”
“总之……”一只球拍从后面戳了戳松田的肩膀,等到松田看过来的时候菊丸又把球拍搁回了肩上,像变装后的假面骑士似的,“我们要去打坏人了!松田报过警了的话,就留在这里接应小石川吧。我们会尽量拖到警察赶到的!”
情势已经刻不容缓,前辈们交代完抬腿就走,就连刚刚赶到的切原和柳,并上两位飞车族小哥也转身而去。迹部家别馆供私家车出入的路只有正门一条,据摩托车抄小路观察的路程来看,暴力团伙的车即将进入别馆的地界。
菊丸撂完漂亮话跟着大部队走去暴力团伙的来路时,其实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但想到网球拍与球都在手中,这是他们最有信心之事,也是他们最大的倚仗,便也不再那么畏惧……菊丸还没想完,蓦地感觉被人拉住了。
松田双手扯住了菊丸的手肘。他没有像他们交代的那样留在原地,而是追了上来:“我不用你们保护!”
他也知道时间不可耽误,于是吸饱了一口气,说得大声、简短又迅速:“请让我和你们一起战斗!”
“歪歪?C组?莫西莫西?”小石川的声音已经在无线电频道里响了很久了。C组从方才起就联系不上,似乎是那头的人刻意把麦关了。
“C组的人干嘛去了,不会出事了吧。”已经完成任务的忍足谦也和向日在迹部准备的休息室地毯上打滚。向日对仁王的那个变身邪术很好奇,一会儿对着他问「谁都可以变吗?变成我行不行?」一会儿又开始点菜「变个桦地讲关西笑话看看」听到他这么说的忍足谦也撑起上半身道:“关西笑话我会讲啊怎么不找我?”而就在这时,被他们摘下放在一边的耳麦飞快闪动,他们疑惑地刚拿起来,就听见了小石川在频道里持续呼唤C组却没人应声的状况。
“不会吧……应该已经没有危险了吧,大久保和他的狗腿子应该都还在会场里面才对。”
无线电频道里滴滴提示声响起,属于C组的接口恰在这时通了:“没事。”
是河村的声音,他对小石川道:“抱歉让你久等了,我会去围墙边接应你,一切正常。”
忍足谦也听完把耳麦扣回桌上,抠了抠鞋子上沾的脏东西:“我就说没事吧。”
向日「哦」了声,也放下了耳麦。只是手在垂落的一刹时,心里有股没来由的不宁。他皱了皱鼻子,还是嫌弃地把耳麦挂回了耳朵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