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和我们一起呗。”白石穿了件很宽松的袍子,两只手揣在袖子里,站得一点儿也不直,但是闲适好看。他察觉到了青学这几个人之间并不畅快的情绪。但他的察觉以一种平静无波的方式晕开了,化成字句就变成了似乎不曾察觉到那股暗流的解围:“对于想出了史上最伟大的进入耍宝正门方式的搞笑天才,我们当然有义务尽地主之谊。”
松田:史上最伟大这个名头是你自己封的吧。况且搞笑天才说的是谁啊,不会是我吧。
忍足谦也嗯嗯点头:“不错!正好我们今天也都休假,就带着搞笑天才逛一逛大阪吧。我知道一条很好玩的商业街,买够数还能抽奖。虽然回回都只抽到一包餐巾纸,但如果是搞笑天才的话,一定能抽出——两包纸的吧!”
松田眼神游移:要去商业街买很多东西……他的钱应该是不够的。
“不用紧张-随便走走嘛,”小春牵起了松田的手,本来是想摸摸安抚一下,没想到一牵才感觉不得了,“啊呀,你手指上好多毛刺呢,正好我请你做个手部护理呀。男孩子的手要好好打理才行,粗糙对待可不好。”
小春都快把松田的手给摸秃噜皮了,说到最后时用肩膀娇羞地轻轻撞了他一下,眨眨眼:“再做个美甲怎么样,我给你挑颜色。”
松田感觉手心都被握出汗了:“打球会刮坏不是吗。”就算不打球,他平时还要刷锅洗碗修柜门晾晒榻榻米什么的,做美甲是不是太多余了点。
小金已经拍拍胸脯,对着还没走的菊丸和大石用力挥手了:“拜拜!搞笑天才就交给我们好啦,放心吧!”
还没等大石和菊丸反应过来,松田的腋窝腿窝上都横然突现了几只手,他的双脚倏然离地腾空。四天宝寺的几个人像迎送祭典上的福神似地把松田抬了起来,吭哧吭哧扛远了。只剩小金跟在抬人的小春和裕次后面,迈着个O型腿咵嚓咵嚓摇摆着走:“呜!玩儿去喽!”
菊丸和大石追在后面喂喂喂了好几声都叫不回来。
“他们……”
“他们把小辫子抢走了!”
黄金双打伸出的手抓空,只摸到尘烟、洒水车经过留下的雨雾、还有路边章鱼烧店招牌上卡通章鱼笑眯眯的眼神。
“从哪里开始好呢?”忍足谦也走在被横着扛走的松田身边,跟另一旁大摇大摆的金太郎形成夹抱之势。
“能先把我放下来吗。”
“啊,那里!”财前眼睛尖,很快就找到了第一个目的地。
松田依旧被扛着,满目只有刺眼到令人眩晕的日光,离地面十万八千里又似乎想快点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于是飘得像被祭典上的小孩顺手牵羊的一小片的棉花糖的云,稀疏的交叉的电线弧度,还有完全说不上名字但任性地边飞边排泄的鸟。至于财前看到了什么,四天宝寺的人又为什么驻足,他还一无所知。
幸亏四天宝寺的人长了嘴。
“超大份炒面30分钟内吃完免单挑战,”白石贴心地读出了马路对面的T字形路口处那家照烧店的看板,“就从这家开始吧!”
白石本来打算拍拍松田的肩给他一些信心。但松田面朝天空背对地板地被小春和裕次扛着。所以他拍松田的脑袋更方便:“放心,对于你这样到了大阪却不知道从何处逛起的人,我们一定会为你奉上最为丰富、充实、ecstasy的一天。这家照烧店的炒面相当有名,是江户时期就绵延下来的老店了。”
松田:把我放下来说话。
大概是扛着个人不方便过马路,走到斑马线前时,小春和裕次终于把松田放下了,改换成三人四足的姿势。松田的双臂被他们一人一只抱得死紧,他觉得迹部别馆之变那夜被拐带进舞池的坏人们,体会到的就是这么个痴人之爱的状况。
四天宝寺除了远山金太郎外没什么特别会吃的人,这一点松田在全国大赛结束后和大家一起吃烤肉的某个夜晚就领略到了。但他们此时依旧兴致勃勃地在照烧店一字排开坐下,个个都跟老板说要挑战超大份炒面,还指着松田说——“他也挑战!”
松田:“我不……”
小金清脆地:“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