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疯了。
以往有多抠嗦奸商,今天就有多疯狂。
外族人想要长期留在玉溪城,唯一的办法就是获得本地的通商准可,但是这需要本地商人或有关系的人引荐,还要过各种明路,没点钱财打通关系是不可能的。
把事情交代给了侯年,孔三翎这才安心了一些,无论路有多难,多撒点钱走走就通了。
宣意支着脸,好奇地问他:“你这是在追求阿云吗?”
从金庭追回山脊城,又是救人,又是开店久居,这心思已然很清楚。
孔三翎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有这么明显吗?”
宣意无语:“很明显啊。”
“那为什么就她不知道呢。”孔三翎嘟哝一声,自闭地将茶代酒,闷了一杯。
宣意笑笑不说话。
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而且奚云未必没有感觉到,也有可能是不愿承认。
“算了,我还是去玉溪城吧,多谢招待,茶很好喝,就是太苦了。”
又灌了一杯苦茶下肚,孔三翎起身告辞,他想了又想,还是不放心奚云留在玉溪城,尽管那里有她的兄长和祖父护着她。
“苦吗?”宣意抿了一小口茶水,还好,明明就很甜。
她放下茶盏,正想抒发一下感情,余光瞥见旁边的龙遗鬼鬼祟祟地往自己杯子里倒什么东西,她顿了一下,觉得他手里的东西甚是眼熟,往身后摸去,发现是她藏身后的白糖被他拿走了。
这糖还是她从海族专程带回来的,盐糖酱油这些都有现成的,是沧延多年来让人找材料制造的,因为一次性带的不多,她都不舍得用,刚刚只背着孔三翎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点。
但是眼下龙遗跟不要钱一样往外倒,她心跟着痛了一下,忙出声制止他:“你干嘛倒那么多!要甜齁了啊!”
龙遗无辜道:“水太苦了。”
新采的茶叶没烘培炒制,苦得人眉头紧皱。
宣意抢救回糖袋,说:“哎呀,这又不是给你喝的,别倒了,再倒就没了!”
“哦。”龙遗放弃继续倒糖,而已经倒了半杯糖的苦茶被他弄成了糖水,搅和搅和,一口干了,他回味了一下,“甜的。”
宣意转身过去把糖收起来,闻言说:“当然会甜啦,你都差些直接吃糖了。”
身后的龙遗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把糖放入柜子里,在她转身之际又若无其事得看向前方。
于是当隔天再打开柜子取东西的宣意发现糖袋子里的白糖少了一半的时候,还以为家里遭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