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忧双眼亮晶晶地望着沈岁桉,语调欢快,一副求夸奖的小表情,“附近能找到的都找了回来。”
“嗯。”沈岁桉笑着按了按她的脑袋,“做的不错。”
“能帮到你就好。”
花小忧享受似的眯了眯眼睛,眉眼弯弯。
“别愣着了,自己看着拿,赶紧吸收恢复。”
七区的人倒是没客气,起身拿了自己所需要的量,坐在一边恢复异能。
十三区的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愣着干嘛,我可没有足够多的时间等你们自己恢复异能。”
陆祈年抿了抿唇,下了决定:“谢谢,算我们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有需要随时开口。”
沈岁桉淡淡“嗯”了声,拉着谢聿白坐到一边。
至于吞吞,则被她丢给了花小忧。
她懒洋洋地靠在谢聿白怀里,望着浑浊不堪,风雨欲来的天空,难得有些怅然。
“小白同学,你说这里还能恢复正常吗?”
她适应能力不错,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换句话说,如果可以生逢盛世,谁又想战火纷飞?
这里没有战火纷飞,却面临着更大的绝望……
谢聿白漆黑的眼睛垂着,修长纤细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唇齿间萦绕着化不开的柔情:“会结束的。”
“嗯?”沈岁桉的脑袋靠着他的肩,微微仰头,“为何这样说?”
“其实比起末世,我更偏向于是场考验。考验的内容和最终目的不知,但规则,无非就是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
“这几年,人类在保证自己活着的基础上,开始摸索这个世界的规律以及准则,他们在试图改变这一切……”
“时间会很长,但未必不会成功。”
他蹭了蹭她的侧脸,继续说,“一种文明的衰落代表另一种文明的复苏,只能说一切自有定数,不该到时强求不得,该到时无可阻拦。”
沈岁桉漂亮的指尖摩挲着他的手指,随后插进指缝,十指相扣。
“那你信命吗?”
她茶色的瞳孔像浸了水的琉璃珠,炫目多彩。
“不信。”
谢聿白将她搂紧了些,说话间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宛如一股电流似的,传遍四肢百骸,引起一阵酥麻。
“我信你。”
沈岁桉躲了躲他,“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岁岁。”
他将她禁锢在怀里,呢喃,“我会让你平安的,无论是什么代价。”
“岁桉岁桉,岁岁皆安,别辜负院长给你起的名字。”
沈岁桉扯了扯唇,莫名笑不出来。
“小白,我这几天经历了好多……”
“其实我不太想了解这一切,我宁愿装傻,不知者无畏,不知者无罪……可我没办法,我能清晰地感受一些,似乎有人在引着我去探索真相……”
“我……害怕。”
害怕最后这些所经历的一切变成泡沫;害怕最后这一切只有她记得;害怕他们像以前那样不会记得她……
她承认,这些想法有些杞人忧天,但随着她展现的,她越来越慌……
这几天,哪怕表面没有显露,她清楚地感知到她的心情愈来愈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