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曾因为一点小错被众人指责,却无人听她解释,想起自己在困境中挣扎时,周围人的冷眼旁观。那抹光亮迅速黯淡下去,眸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面无表情的“面具”,仿佛刚才的情绪波动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可即便如此,在她心底最深处,还是隐隐滋生出一丝期待。也许这个神秘又突兀的声音,真的能如同一把钥匙,解开那些长久以来困扰着她的谜团,让她知晓一切背后的真相。她曾无数次在深夜里思索,为何自己总是被众人排挤,这些问题如同沉重的枷锁,束缚着她的灵魂。只是多年的压抑与失望,让她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毕竟,这么多年都在沉默与隐忍中度过,她早已习惯了将希望深埋心底。就算这个神秘声音道出了一切真相,爹爹真的会相信吗?他会不会还是像以前一样,对自己的痛苦视而不见,选择相信那些表面的假象呢?这份怀疑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让她那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在犹豫与忐忑中,摇曳不定。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地面,仿佛能从那冰冷的石板上寻得一丝慰藉,可映入眼帘的只有无尽的黑暗。覃芊落则是诧异道『云宝,这洛夫人做了什么?』在空间里,弥漫着氤氲的微光,凤卿云站在光幕前,周身也被这柔和的光芒笼罩。她伸出藕节似的小胳膊,肉嘟嘟的小手在空中轻快地一挥,掌心绽放出淡淡的光晕,与光幕相互呼应。那光幕瞬间变得清晰明亮,上面似有流光闪烁。紧接着,她软糯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响起『落宝,你可别被这个洛夫人给蒙骗了!她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嘴角总是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跟人说话时,声音也是轻柔得很,见了谁都客客气气,可实际上,就是个黑心白莲花。一肚子的坏水,满脑子算计,根本不是什么善茬!洛语柠落到如今这副凄惨的田地,全是拜这个洛夫人所赐!』她微微顿了顿,胸脯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腮帮子也气得鼓鼓的。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令人作呕的丑角。她伸出食指,在空中用力地点了点,仿佛要把心中的不满都通过这个动作发泄出来。继续说道『这洛夫人出身老牌贵族温家。在过去,温家那可是风光无限,权势滔天。家族产业遍布各地,从繁华的京城到偏远的郡县,都有温家的生意。朝堂上也有不少温家的人担任要职,或是在吏部掌控官员任免。或是在户部掌管天下钱粮,往来宾客皆是达官显贵,门庭若市,好不热闹。可后来,他们竟猪油蒙了心,跟着前吏部尚书造反。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一旦事发,那便是万劫不复。结果,温家上下无一幸免,全都被流放,男丁被发配到苦寒之地做苦力,女眷则被卖入官妓或为奴为婢。昔日的辉煌就此彻底崩塌,那些曾经的荣耀与富贵,都如过眼云烟般消散了。』凤卿云咂咂嘴,脸上满是感慨,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眼睛里还带着一丝对温家兴衰的唏嘘『洛夫人当时已经嫁给洛祁安。凭借着洛家的势力和这层婚姻关系,才侥幸逃过一劫,没被牵连进去,还安稳地当着她的洛夫人。可别小看了她,这种从家族巨变中脱身的人,背后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手段呢!』覃芊落听闻此言,眼中刹那间闪过一抹诧异,那眼神就像暗夜中突然亮起的一道光,瞬间洞悉周遭一切。她下意识地微微睁大双眼,澄澈的眼眸里满是探究的意味,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看似仍在低头伤心的洛夫人。洛夫人双肩微微颤抖,双手交叠在身前,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正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但覃芊落却敏锐地捕捉到,在那颤抖的表象下,洛夫人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那慌乱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稍纵即逝,却没能逃过覃芊落的眼睛。覃芊落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透着审视与探究,脑海里如走马灯般迅速闪过洛家这些年的种种传闻。从洛家在朝堂上的起起落落,到府中各种隐秘的纷争。再到洛语柠那总是带着淡淡哀愁的面容,每一个细节都在她的脑海中清晰浮现。片刻后,她红唇轻启,缓缓开口『温家的女儿?竟有这等事,着实让人意想不到。怪不得当初洛大人险些受了牵连,原来是因为洛夫人这层关系。只是……』她微微顿了顿,眼神愈发犀利,紧紧盯着洛夫人,那目光好似能看穿她的灵魂『她究竟对洛语柠做了什么呢?』这一问,仿佛是在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巨石,激荡起层层涟漪,让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压抑。,!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窒息感,似乎连空气都被这一问凝固住了。凤卿云满眼怜惜地看向光幕中洛语柠的身影,眼神里藏着无尽的同情与感慨。随后缓缓开口『这温家的女儿,名叫温若,身为温家大房的长女,自幼便养尊处优,习得一身才情。早些年,经门当户对的媒妁之言,她身着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地嫁入了洛府,成为洛祁安的正妻。二人初见时,彼此眼神交汇,仿若干柴遇上烈火,爱情的火花就此点燃。婚后,他们的日子如蜜里调油,甜蜜又温馨。洛祁安身为温润儒雅的文人,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度翩翩,无论是吟诗作画,还是谈论家国大事,都让温若倾心不已。他对温若更是捧在手心疼爱,每日晨起,都会亲手为她挑选发簪,为她梳理那如墨的长发。夜晚,二人常携手漫步在庭院,共赏月色,互诉衷肠。夫妻间从未有过争执,哪怕是生活里的琐碎小事,也总是相互体谅,始终相敬如宾,成为京中众人眼中的恩爱夫妻典范。洛府里虽有几房妾室,可在洛祁安的威严与对温若毫无保留的偏爱下。几房妾室对这位夫人都敬重有加,平日里说话做事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逾越。庶出的子女们,从小便被教导要尊重嫡母,对她也是恭敬异常。见了面都要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言行举止不敢有半分差错。』『温若头胎便生下了洛语柠,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电闪雷鸣。那时她年纪尚小,身子骨本就柔弱,生产时又突遭变故,受了不小的惊吓。整个房间被紧张和恐惧的气氛笼罩,稳婆们忙得焦头烂额。温若疼得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湿透了身下的被褥。她的嘴唇被咬得青紫,一声声痛苦的呻吟揪着众人的心。难产的痛苦几乎要将她吞噬,生命的气息在一点点消逝。温家主母听闻消息,心急如焚,连夜冒雨匆匆赶到洛府。一进房间,便神色凝重,当着众人的面,举起手,指天发誓定能救回温若。彼时的洛祁安被恐惧和担忧彻底笼罩,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无助。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泛白,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祈求上苍保佑妻女平安。见温家主母信誓旦旦,他犹豫再三,最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同意让她带走温若。』『随后,温家主母带着奄奄一息的温若离开了洛府。在这期间,洛祁安心急如焚,每日都在盼望着能见到自己的夫人。他多次想去探望,可都被温家主母以各种理由拦下。她巧舌如簧,一会儿声称温若要坐双月子,忌讳颇多,稍有外人打扰,便会冲撞了月子里的福气,对夫人和孩子都不利。一会儿又说温若身体虚弱,需要静心调养,周围必须安静,稍有不慎就会落下病根,影响后半生。洛祁安无奈,只能在自己的府中踱步等待,满心焦虑,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无比漫长。他常常在夜里难以入眠,望着空荡荡的床铺,满心都是对夫人和孩子的牵挂。他会在庭院中独自徘徊,望着温家的方向,一坐就是一整晚,满心的思念与担忧只能化作一声声叹息。』『两个月后,雨过天晴,阳光洒满了洛府的庭院。温若当真抱着洛语柠回来了。洛祁安远远地看见她们的身影,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几步上前迎接。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又紧紧地握住温若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们就会再次消失。见夫人和孩子平安,高悬的心这才落了地,满心欢喜地将她们迎进府中。那一刻,他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他的世界又重新充满了阳光。』洛祁安呆立在原地,双脚像是被浇筑了铅块,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锦瑞昭王头顶那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光幕。光幕上的光影闪烁跳跃,似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可他的眼中却只剩一片茫然,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时间在这一刻对他而言已然静止,久久回不过神。回想起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难产经历,仍像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般在他心头反复萦绕。那晚,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狂风呼啸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产房内,温若痛苦的呻吟声不断传出,每一声都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刺在洛祁安的心尖。他在产房外焦急地踱步,双手时而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时而又不安地揉搓着衣角。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与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石板上,很快便融入了那片积水之中。:()心声泄露,携系统同闯架空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