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成彻底打消了心中的那点疑虑,便把十七年前的那桩陈年旧案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原来,当初在孙大成被瑞丰赌坊赶出白马镇之后,在里面当账房的丁守安就找到了他,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办件事。
听说是什么事后,孙大成最开始死活不愿意,可架不住丁守安给的太多,也太会拿赌坊扯大旗威胁他。
最后他硬着头皮依照丁守安所示,从白马镇认识的狐朋狗友里挑了一个最废物但家里也最难缠的,骗他一块去勒索个人,赚笔大的。
那人痛快应允,俩人在提前踩好的地点上埋伏,很快就见到了正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宋长山。
听到大哥的名字,宋长林险些克制不住,死死捏住拳头才忍了下来。
俩人当然不是县衙新晋捕快的对手,对方不仅身手利落,还有一股子蛮力,他们拼尽了全力也才将他的脸擦破了点皮,自己却被揍的很惨。
孙大成带头苦苦求饶,赌咒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干这事,因为家人生病急缺钱才犯了糊涂。
宋长山本就侠心义胆,见二人劫的是自己这样高壮的年轻汉子便猜测俩人可能真的是第一次作案。
警告他们会一直注意二人行踪,就此饶了他们一回,匆匆往家赶去。
宋长山走后孙大成把那人骗到附近无人处,趁人不备拿起石头发狠的哐哐几下把他砸死了。
随后与藏在暗处的丁守安一起,把人埋在了附近的荒地里。
至此,这件栽赃陷害的命案就办成了。
“后续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后来我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去找丁守安再要点好处费时,意外打听到丁守安竟娶了宋捕快的未婚妻,我才隐约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目的。”
孙大成心有余悸的道完了这件压在他胸口十几年的石头,终于能痛快的喘口气。
沧浪露在外面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又睁开,克制了想宰人的冲动。
轻描淡写道,
“我当什么事呢。。。这好办,你告诉我埋尸地点,我替你处理掉并给你找个稳妥的人证以防万一。
以后丁守安再来找你你就装傻当作从来没参与过这件事就好。”
说完便张开了手。
孙大成反应过来。
“哦、哦,好的,小的这就去拿钱。”
原本还担心这伙人会明抢,因此从暗格里掏钱掏的战战兢兢。
好在,还真是盗亦有道啊,他们收了十五两就真的走了。
“哎哎,大侠,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一个月后那丁守安又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我呢?额,还有,能不能现在就把解药给我啊,您都帮我解决了我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
沧浪开门的手顿住,实在懒得应付这种货色。随口挑拨道,
“一个月后自会给你,至于那姓丁的,估计会利用这一个月想办法把你送进去吧~”
说完便一刻不停的果断走了。
月上中天,三人乘着牛车,连夜赶到了孙大成交代的地方。
在满腔的仇恨下,宋长林和宋扬丝毫无惧的把附近的土地一锄锄的挖了个遍,直到一个时辰后。
他们终于挖到了一具穿着衣服的白骨。
“看来那孙大成没有骗我们。行了,过两天,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他谈判了。”
把白骨又重新找了个地方埋在了路的另一边,沧浪掏出预备给孙大成写罪状画押的纸笔,提笔磕磕绊绊写下了他们的杀人过程,随着白骨一块掩埋好。
做完这些事,不知为何,心口闷闷的。
三人一路无话的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