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对方也好歹是自己的堂嫂,许琮没有隐瞒:“是,我十八岁就意识到我喜欢他,一直到现在。”
“真长啊。”
凌渡轻声感叹。
他望着一片昏暗的花园,想起前些天许琮低下头帮夏焰处理手指的伤口的样子,他又好奇地问:“你没想过告诉夏焰吗?”
许琮却奇怪地看着他:“怎么告诉?夏焰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他也不喜欢alpha,我现在去告白,只会把现在的一切都毁了。”
他说到这里,心里又泛起轻微的焦躁。
凌渡的神色却比他更古怪:“那你就准备一直当夏焰的好兄弟吗?哪怕夏焰以后有了喜欢的人,跟别人在一起,你也能忍受吗?”
许琮怔住了。
答案当然是不能。
不如说他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就像被火焰炙烤着心脏。
凌渡光是看许琮的表情,就能看出许琮在想什么。
他了然地叹了口气。
在极为微弱的光亮下,许琮的轮廓,隐约跟许麟州有一点像。
尤其是像,当年二十出头的许麟州。
这让他不自觉有点多话。
“那你忍耐有什么意义呢?”他轻声说道,“你忍耐到最后,无非两个结局,你不再爱夏焰,又或者夏焰爱上别人,而你无法接受,破罐子破摔去撕开这一切。既然这样,你早晚会让夏焰知道你的心意,那或早或晚,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什么区别呢?
许琮也在心里问自己。
但他在夜色里轻轻弯了弯嘴角。
“区别就是,我还能在他身边多留一阵子。他晚一天知道,我就还可以假借朋友的身份,与他多相处一天。”
他很清楚,他从来不在夏焰会考虑恋爱的名单上。
夏焰就是这样死心眼的人,认定了他是朋友,就没有一丝一毫的遐想。
所以他们注定是死胡同。
许琮在凌渡的脸上看见了震惊。
他在心里自嘲地想,他长了这么一张这样薄情寡义的脸,粉丝票选娱乐圈看着最无情的男人,他总是榜上有名。
说出这样的话,大概算他崩人设了。
“不过你说的对,”许琮对凌渡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跟夏焰,离鱼死网破那一天不远了。”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
十分钟后,许琮出现在夜宵餐厅里,替夏焰打包一份甜豆花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