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柳曦，是良将忠臣之后，我的父亲，若是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也会封侯授爵，我也该如同你一般被尊为郡主，荣华一世！岂是个副将能配的？”
“所以你盯上了杜砚辞？”
“是。”
柳曦痛快承认，她看着顾知棠，忽的笑了。
“你顾知棠，国公府嫡出小姐，多高贵啊。处事周全，从无错处。可你不知道，你的未婚夫在你面前有多自卑。”
“人自卑，”她冷笑，“便有裂缝，我便能趁机钻进去。”
柳曦呼出一口浊气，“杜砚辞，他软弱，心慈手软，夫人之人，常年被你压着抬不起头，这样的男人，我只需要示弱，求助于他，让他觉得自己很强，他的心就会偏向我。”
“只要他一直在我这里，能得到男人的成就感，他就割舍不下我。”
“无耻！”
晴虹气得脸色发红。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插话？”
柳曦冷哼，“今日敢在主子说话的时候插话，明日是不是就敢觊觎主子卧榻？”
“你胡说！”
晴虹急忙解释。
“晴虹。”
顾知棠道：“别急。”
顾知棠声音平缓，抚平了晴虹的慌乱。
“你无须自证。”
晴虹闻言一愣，是啊，她为什么要急着解释？
真正对不起郡主的人是柳曦啊。
晴虹想明白其中关窍怒瞪柳曦。
“顾知棠，你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无非是怕被我笑话……”
“不过是个男人罢了。”
顾知棠淡淡道：“这世上又不是只有杜砚辞一个男子，他，还配不上我顾知棠。”
“你喜欢，”顾知棠目光对上柳曦的，“我成全你。但你今后，都会被人记得，杜砚辞是我顾知棠不要的男人，宣宁王府，真正属意的世子妃，是我。”
柳曦愤怒朝顾知棠冲来，却被晴虹岁青挡住。
拉扯之间蜡烛油晃荡，洒在柳曦的手背上，疼得她轻叫了一声。
“你对杜砚辞用心计用手段，可以蒙他一时。但你别忘了，我与他是青梅竹马，十几年情分。他即便是与你成亲了，你敢保证，哪天午夜梦回时，他不会想起我？”
“我顾知棠，容色不说冠绝京城，但容色却实是在你之上。”
“如你所说，杜砚辞行事优柔寡断，于情事上更是如此，我与他相伴十数年，你如何就敢确信，他的心中没有我？”
“日后，你的夫君，身侧躺的是你，心中想的，或许是我。柳曦，”顾知棠轻笑，“你说那时，你可会后悔？”
“顾知棠，你好狠！”
“这是你自己的选的路，柳曦。”
顾知棠轻轻拨开晴虹与岁青，目光与柳曦的对上。
“如我所说，我与杜砚辞相伴十数年，我知道他的秉性，拿捏得了他的弱点。但你，柳曦，我也知道，你没有说实话。”
“你三番两次将你们二人之事闹到人前，如今，你的目的必能达成，难道不敢说出你的目的？”
“在我面前，何须伪装呢？柳曦。”
柳曦闻言大笑。
再停下时，眼神已然变得阴狠的盯着顾知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