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房内不断的传来女子尖锐地呼痛声,索图坐立不安,背手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心里的怒火烧得越来越旺。
过了许久,喊叫声逐渐平息,大夫拎着药箱出来,“殿下。”
索图阴沉着脸,“帝姬如何了?”
大夫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回殿下,帝姬已无大碍,只是螺旋箭伤其手部神经,帝姬日后,怕是再也无法握剑了。”
闻言,索图嘴角疯狂下拉,咬牙道,“退下吧。”
大夫匆匆退下,索图进了房间。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一盆血水放在床头,以及一支断裂的箭。
淳熙帝姬面容憔悴,巴掌大的小脸惨白一片,眼底尽是绝望。
“宫里传来消息,宁皇下旨赐婚苏栀和谢衍知,我们的计划要变了。”
淳熙帝姬眼神晃了晃,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去查,苏栀和昭华公主之间发生过什么,既然我不能嫁到大宁,就要让大宁的公主嫁到平北!”
索图不解,“昭华公主?她不是辰王的妹妹吗?”
“是她,苏栀与她之间定然也有不少恩怨,我们要的是西辽那片土地。既然如此,那便与辰王缔结姻亲之好,我们助他夺位,而他要将西辽的土地划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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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贡宴后没多久,辰王宋子扬和丞相府二小姐喜结连理,京州城内锣鼓喧天。
苏依的婚礼苏栀没去,按大宁的规矩,女子出嫁前要自己绣嫁衣。
可苏栀自幼就没碰过刺绣,试了两次就放弃了,直接交给了内务府去准备。
而这些日子翻阅卷宗,倒是让她发现了当年那场祸事中,还存留下来了一个漏网之鱼,便是程尧的亲信石凯出。
“听闻当初是因为石凯出疯了才免除死刑,被终身幽禁在地牢之中,疯子的话怎么能信呢?”詹冬儿看着周围潮湿阴暗的环境,皱了皱眉。
苏栀担心青鸾将此事告诉谢衍知,所以今日出来时,特意安排了她和诗情去准备自己晚上熬药要用的药材,只带了詹冬儿一人出来。
“真疯和加疯,尚且未知。”
西辽的国法学习过大宁,所以苏栀也见过不少为了留下一条性命,可以扮作疯妇的后宫女人。
詹冬儿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他宁愿装疯卖傻地被关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要站出来检举程尧私通外敌?”
苏栀道,“前些日子我让薛将军去查了石凯出的家人。”
“嗯?有人拿他的家人要挟他?”
苏栀摇摇头,“不是,是他的家人,都已经死了。”
话落,二人驻足在一扇牢门前。栏杆内的草席上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粗布囚衣又破又烂,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目光无神的盯着墙壁,旁边是馊掉的饭菜。
苏栀轻轻喊了一声,“石凯出。”
男人依旧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像是并未注意到二人的到来。
詹冬儿忍着那股恶臭后退一步,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