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生在沛川?”宁皇的脸色骤然变得凝重,眉宇间乌云密布,仿佛苏栀揭开了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
宁皇情绪大变,苏栀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
初入清音殿那一夜,阮鹤轩坐在屏风后,同自己说了许多,说他一生下来便被抛弃,说他如何杀了前令主然后掌控整个江湖。
他知道自己身份尊贵,可幼时的处境,却让他过的任何人都要艰难。
苏栀低头,“是,他说生在沛川的一处寺庙,他的养母姓阮,所以跟了她的姓。”
“那…那他的生母呢?”宁皇难掩脸上的急切,像是在印证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苏栀皱眉,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她心中油然而生,“他没说。”
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夏日炎热,冰盆
里的冰融化了大半。
“他…是谁?”苏栀手指勾着裙摆上的流苏,看似十分随意,但不停眨动的睫毛暴露了她此刻焦躁的心。
低沉的嗓音在殿内响起,诉说着一段可悲的故事。
那一年,宫里的荷花开的格外的早,满宫上下冰唐雨备着朝阳公主的笄礼。
满塘碧色,夏日的微风裹着少女青涩懵懂的爱意,宋娴今日用了许多酒,鼓起了天大的勇气,谢绝名家公子相邀赏花的美意,提起裙摆,一路朝拐角处的那抹身影而去。
“皇兄!”
少女的声音清脆婉转,脸颊透出些许粉嫩。但令她不解的是,前面的人一直没有回头。
走廊的深处越发安静,十五岁的宋娴心中还觉疑惑,推开了房门。
此刻,还是太子的宁皇宋迟喘着粗气,脸上泛起异样的红,衣领被他胡乱的扯开,露出挂着汗珠的胸膛,一双眼眸猩红,透着最原始的欲望。
宋娴被吓了一跳,知晓不能让外人看到皇兄此刻的模样,双手慌乱的关紧了门。
整个房间里飘着一般怪异的香气,让宋娴也不由得加快了呼吸,双脚不听使唤的走到了宋迟身前。
“皇兄……”
少女轻声细语的想要安抚他,可伸手触到他的下一刻,便被一段无法抗拒的力量拥入怀中,身子瞬间化成一滩水。
旖旎暧昧的气息充斥着整间房间,透过半掩的雕花窗,得见池塘中的荷花瓣似乎都带了几分羞涩。
昏暗的烛火下,两人的身影扭曲地投射在屏风上,少女半截白皙的手腕伸出轻薄的纱帘,指尖被情事浸染的更加诱人。
少女轻而柔的娇声直到后半夜才停了下去,月光照在地上,满地都是散乱的衣物。
那时的兄妹三人正被先皇冷落,阮皇后的宠爱也大不如前。在她看到自己的儿子与养女混在一起时,差点晕厥过去。
事后,阮皇后私下查明,是有一小宫女给宋迟下了药,借宋娴之手让宋迟喝下。本是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却不想弄巧成拙。
但比这更让人崩溃的是一个月后,宋娴有了身孕。正巧那时,朝堂上传来了废太子的声音。
阮皇后思虑再三,还是在儿子和养女之间做了选择。
她以宋烟腹中孩子为要挟,让宋娴答应远嫁和亲,然后找了个借口将宋娴送去了沛川。
等宋娴平安生子后,便将孩子交给了自己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