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偏袒闻湫,而是闻湫对待身边同学的行为没有任何问题。
他没有回包厢,拿出手机给岳裎发了条消息。
【走了。】
季时昱进了内部会员专用的电梯。
吴小少爷反应过来,猛地往前跑了几步,“季总,他对您不是真心的!”
门合上,电梯缓缓向下,走廊上的吴小少爷还在挨个例举闻湫态度不好的罪证。
可惜,季时昱听不到了。
他出了会所,夜晚的沉静跟会所里面完全是两个世界,刚给司机打完电话,手里的铃声再次响起,没看联系人,以为是岳裎打来的,手指按照肌肉记忆在手机上滑动。
“还有事?”
手机那边很安静。
“岳裎?”
话筒里传来轻微呼吸声,随后是一道无比熟悉的嗓音。
“哥哥,你回头。”
季时昱眼睫抬起,转过身,看到了站在他对面的闻湫。
闻湫穿了身黑色大衣,显得身形更加修长,脖颈围条奶白色围巾,头发有点长了,黑色碎发稍微挡住了眉眼。那里路灯坏了,身穿黑衣的他半隐匿在夜里,亮着屏幕的手机打在侧脸上,照出了苍白且毫无表情的五官。
阴森森的,像深夜里漂泊在外的幽灵,这一幕和季时昱年前那场梦境有点相似。
通话没有挂断,闻湫含笑的声音清晰传进他耳中。
“我在朋友视频里看到了哥哥的身影,还以为看错了呢。”
季时昱没再看他,错开眼神望着距离他很近的那辆车,“刚到A市?”
“给你发消息时下的飞机,我爸妈也来了,他们在酒店。”闻湫挂了电话,朝会所这边走了过来,他腿长,步子跨得大,风衣带起了一阵风。
走近了,季时昱感受到了闻湫身上围绕的冷冽。
闻湫凑近季时昱,微微低头,像个小狗似的嗅着鼻子。
离太近了,季时昱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
他喝酒了,但没醉。
“你身上都是酒味儿,”闻湫皱了皱鼻子,“还有股刺鼻的香水味,好难闻啊。”
季时昱抬起胳膊嗅了下,真的闻到了陌生的香水味,皱起眉,“不小心蹭到的。”
“不好闻,哥哥脱了衣服穿我的。”闻湫抬起手脱大衣。
季时昱按住他,“不用了,上车了再脱。”
闻湫眨了眨眼睛,抬头在周围扫视了一圈,笑得表情生动,“可是哥哥的司机还没来。”
季时昱来之前没想过喝酒,下了楼才想起联系司机,他手插进兜里,说:“我等一会儿就好。”
“我开车来的,坐我的车吧。”闻湫眼尾微垂,循循善诱又不忘道出自己的委屈:“外面好冷的,吹感冒了怎么办,我住院那几天可难熬了,没有一个人照顾我,可怜死了。”
季时昱无动于衷。
闻湫目光微闪,蹙起眉头,模样惹人怜悯:“我感觉你总是想避开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季时昱:“车在哪儿?”
闻湫盯着季时昱插进兜里的手,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胆子去牵,笑着说:“在前面,你跟我来。”
季时昱走在闻湫身后,打电话告诉司机不用来了。
车里的暖气刚停不久,还暖和着。
几乎是坐进车里的瞬间,一股暖意包裹了季时昱,被冷风刮了那么久的脸颊有所缓和。
车门关上,闻湫说:“车里不冷,可以脱了。”
【到底是谁蹭到了哥哥,真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