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昱把他送到地方便开车回了老宅。
老宅里的气氛异常压抑,佣人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不敢轻易露面,生怕自己做错事从而被迁怒。
季帆嵘每年都会闹一回,但第一次闹这么大,当着二老的面打老婆,这也是所有人没想到的。
谁都能将尹安玥对季帆嵘的付出看在眼里,季帆嵘不知感恩,把这些当作理所应当的,还私底下瞒着尹安玥许多重要的事。
季时昱今天说的那些只是一小部分,还有更多气人的事没往外说,等下次揭晓就是送季帆嵘进去的时候了。
下午一点多,林管家从医院回来了,和老爷子说了季帆嵘的情况。
腹部的伤没有大问题,只留了点淤青,季帆嵘起不来是因为闪到腰了,当时腹部太痛,他没顾得上腰,大家都以为他伤得是肚子,没想到腰也闪了。
“自作自受,你把人撤回来,谁都别管他。”老太太冷声说罢,长叹一声,“让厨房接着忙,时昱还在家呢,不能因为季帆嵘一个人就不过节了。”
林管家颔首,转身去了厨房。
季老爷子从始至终没说话,拄着拐杖坐在那里,神情严肃,“时昱,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掌握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季时昱:“是。”
季老爷子:“你想干什么?”
季时昱:“我不会对他怎么样,这一切都交给警察和法院来处置,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季老爷子长久未说话。
“孩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即便犯下错,你也不能让他后半辈子都毁了。”老太太前一刻才被气的喘不过气,现在心软的毛病又犯了。
“奶奶,您不用劝我,这是他应得的。”季时昱不想在二老面前说太难听的话,委婉道:“季帆嵘不是懂得感恩的人,他比任何人都要自私,你们为他着想,他反而会误会你们在耽误他。”
季老爷子何尝不知道季帆嵘涉及过多少犯罪的事,但他就是想把人保下来,不让季帆嵘去公司也算是另一种变相的守护,只要季帆嵘不再接触那些事,老爷子有信心保季帆嵘一辈子,但季帆嵘不懂,他甚至认为老爷子在妨碍他。
不得不说,季时昱把季帆嵘的恶劣性格说到点上了。
老太太沉默了。
季时昱:“希望您二老永远不会忘记,我四岁那年为何会无故消失三十多个小时。”
提起这事,老爷子脸色沉下来,“都说多少次了,那次的事是闫家误会了,帆嵘是凑巧路过,拼了性命把你救下来的,你不知道他当时伤得有多重!”
季时昱:“爷爷,季帆嵘总说您偏心,我有时候非常认同他的话。”
不止是老爷子,连老太太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
季时昱小时候那件事,几乎成为季家的禁忌,他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季任烽和闫絮都不提了,季时昱肯定已经放下了,没想到他一直记在心里。
这个节过得什么也不是,二老吃过午饭便回屋歇着了,让季时昱该忙就忙,不用留在这里陪他们。
这是要赶人走了。
季时昱第一次听到老爷子对他说这种话,心里没多难受,点了点头,拿着车钥匙就走了。
林管家跟在他身后,温声道:“大少爷,您别把老爷子的话放心上,他和老太太如今最在意的人就是您了。”
“我知道。”季时昱语气冷淡。
他趁着今天将事情坦白说出来,也是为了让二老有个心理准备。
“您心里清楚就好,他们不是糊涂人,就是太心软了,给他们时间冷静几天就没事儿了。”林管家生怕季时昱和二老有嫌隙,跟了他一路,不停的说好话。
季时昱打开车门,“林叔,你去忙吧,等我奶奶冷静了,您再联系我。”
林管家连忙应了两声。
季时昱开车离开。
因为上午的事,他胃口全无,在老宅那顿饭没吃好,回去后在书房待了一下午,临近傍晚给岳裎发消息,说他晚上有事不去了。
岳裎明白他忙,没问他怎么回事儿。
周末,季时昱在家歇了一整天。
次日早上,他去了公司。
下午下班之前,闻湫找来了。
关秘书询问过季时昱的意见,才让闻湫进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