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愿还在经期,不过她这两天的痛感没有第一天那么强烈。
今晚在这三十平小公寓里她们看完了上次只看了半小时的电影,才回到床上睡觉。
这里到处都有郁凌霜生活的痕迹,枕头上还有郁凌霜身上的清香。
尤愿在躺下以后就觉得别离的焦躁被抚平了些。
人在生病时会吃药。
她现在没病,但郁凌霜也是她的药。
窗帘早已拉上,不能从窗面里看见她们的倒影。
不过在灯关上之后,尤愿也不等郁凌霜抱过自己,她转身主动像郁凌霜搂着自己那样,将郁凌霜搂住。
还搂得很紧。
郁凌霜的身体有些绷着,拍拍她的手背,低声询问:“怎么了?小愿。”
“郁凌霜。”
“嗯。”
“郁凌霜……”太多东西堵在尤愿的心口,全部都化为了这一声声的轻唤。
郁凌霜听出她的鼻音,转身,将她回抱得很紧,还轻拍她的背,声线温柔:“我没事,别担心。很少有同事找我麻烦,而那些找我麻烦的我也都处理得很好,如果你觉得我的担心很多余,没法让你成长的话,以后还有这样的情况,我不会再这样了。”
“我不会觉得你的担心多余。”尤愿说话的情绪不高,“你也别觉得我的担心多余好吗?”
郁凌霜:“不会。”
呼吸有些闷,尤愿把脑袋仰了仰,凑巧,郁凌霜的脑袋往下低了些。
尤愿的嘴唇第一次落在郁凌霜的下巴上,跟肩那里是不一样的触感。
她一愣,不动声色地挪开,还想松开这个拥抱。
“尤愿……”郁凌霜却追近,呼吸也跟她的黏在一起,低声道,“你讲究公平的话,还需要再亲我一下。”
第32章酿十一颗青梅
尤愿不知道现在的室温是多少,但她知道自己又因为郁凌霜而燥热不已,颈间仿佛被洒了一层薄汗。
她跟郁凌霜的身体贴在一起,她能像过去许多次那样感受到郁凌霜身段的妖娆弧度,可是现在的情况跟之前又有些不一样——
郁凌霜让她再亲自己一下。
尤愿一听这话有些发愣,刚刚亲下巴本来就是个意外,没想到郁凌霜还能顺着跟她讲这句话,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直女真的就是这样肆无忌惮,就连一个亲亲都会显得那么稀松平常,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可她不直啊,郁凌霜的气息是香的,让她的脑袋都有些发晕,也让她有些缺氧,还让她的口腔疯狂分泌唾液,她甚至还不敢咽,怕声音太响让郁凌霜听见。
稳住,别慌,她暗自给自己加油打气,勾着郁凌霜纤腰的手臂却禁不住收拢了些,膝盖还慢吞吞地顶进郁凌霜的双膝之间。
尤愿强撑着意志力让自己清醒着,笑了声,散漫地道:“拜托,郁凌霜,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亲一下脸而已,哪里需要讲究什么公不公平,以前亲脸也没见你这么说啊。”
这里的“以前”指的是十八岁之前,过去八年里她们见面次数不是很多,这样的时刻几乎没有。
她抿抿唇,又把之前的话题给掀起来:“那天吵过以后我们就达成共识了对不对?我们并没有生分、疏远,我们还是跟十几岁那会儿一样,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郁凌霜跟着说了一遍。
尤愿听着只觉得刺耳,她没再说话,眼睫颤动的频率上升,将嘴唇靠近。
试图复刻一下刚刚的意外。
郁凌霜却在这一刹偏过头,只让她的嘴唇落在自己的下颌处,而后掌心贴着她的脸,把脑袋稍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再次向你说对不起,过去这些年让你那么伤心,以后不会了,小愿。”她成功地制止了上一个话题,声音夹着明显的困意,“现在很晚,好好睡觉吧,晚安。”
“……好,晚安。”尤愿也撤回手臂,平躺着。
所有的氛围消失不见,窗外的风声被挡着,几不可闻。
房间里静谧得如同幽潭。
尤愿合眼,困意却跟她走散,她还越发清醒。
她回想着她刚刚的行为,是不是就跟温觅她们那几个人平时的相处一样,不会暴露她什么,只是难免又觉得有些遗憾,十几岁那会儿亲脸是多么自然的事情,现在却没法再像从前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