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欢明媒正娶吗?让你娶个够。听了这话,他思索片刻,认真地问我:“你真如此想吗?我不懂女人的心思,你不要口是心非,我会察觉不出。”我笑了,揶揄他道:“太上皇夫人小妾这么多,磨炼了十几年,连这点本事也没学会吗?”“大丈夫理当开疆拓土,岂可耽于闺阁当中。”他却不屑道。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薛殊的前任真是不够意思,没有给我减少一点工作量。想到这,我问他:“不耽于闺阁?你和先皇后不是很恩爱吗?”“先皇后明事理,识大体,从不向我索求任何,”他看向我,哼了一声,“不像你,这样难缠。”我不服气,起身作势要走:“她这么好,那你抱着她的牌位过吧,再见!”薛殊笑了,抬手将我扯到他怀里,沉声在我耳旁道:“可我就喜欢难缠的。”他说话时气息吹在我颈侧,我痒得笑着躲闪。我们打闹了一阵,他才又正色开腔:“先皇后在时,我政务繁忙,鲜少与她相见,她从未有过微词,我便以为她不曾介意。她临终前,我推了朝政,长久地单独陪在她身边,我从未见她那样高兴过。可咽气之前,她忽然问我:‘给我穿蓝色的丧服好不好?’我莫名其妙,说:‘怎么突然想起蓝色,这颜色有什么好?’她的眼神便暗了。她死后我才看见,她的衣裳大多是蓝色,她的寝宫帷帐是蓝色,帘幕是蓝色……到处都是蓝色。原来她最喜欢的就是蓝色。自此之后,想到她,我总觉得心里不畅快。固然是我辜负了她,但若非她从未跟我要过什么,我未必不肯给她更多,”讲到这里,他看向我,“所以,我不想再要一个贤妻了。你可以再难缠些,再得寸进尺些,我们两厢坦荡,谁也不要亏欠谁。”我将这话听进去了,点头道:“我明白。我向你保证,我不当皇后并非是为了你考虑,是我真心认为宫外会自由些。王老爷,你的宅子比太虚观离皇宫近多了,我们去那里住吧,这样你来回也方便。当然,你有事回宫小住的时候,我也会跟着。”薛殊果然上钩,扬唇道:“遵夫人命。”计划守成令主祈福大典结束后,小皇帝自己回了宫,我和薛殊暂时待在太虚观。他还有朝政上的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不能抛下一切和我去民间。我没意见,自己练练体能,偶尔去他那儿听一耳朵政局。最近户部案逐渐尘埃落定,参与腐败的官员贬的贬,关的关,户部换了一波小皇帝中意的新血,其它部门也多少受到了些牵连。小皇帝到底仁慈,没有血腥清洗勋亲王和冯将军的余党,真有罪的下了狱,情节较轻的就免罪,叫他们将功抵过。事到如今,大家都回过味来了。各地诸侯看见靖王被薛殊钓鱼执法,不免心惊胆战,都紧盯着小皇帝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