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歌没抬眸。她只不为所动地轻轻地垂着浓密的长睫。凝视着怀里的墨薄宴即使熟睡,精致苍白的眉眼上仍然环绕着丝招人心疼的脆弱。心情突然又变得不舒服了。她抿紧唇,不由伸出指尖,慢慢地抚向他微皱着的眉心。“报告een,那个假千金将帝家所有上下佣人都已经驱赶出去,至于那个吴老正在手术室里,据说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失常。”阎王看着有点失常的帝歌,小心翼翼开口,“een,那个假千金的处理方法你还满意吗?”“传令下去,一天之内我要拿到当初绑架我的小宠物那个绑匪的所有资料!”她握着墨薄宴冰凉的手放在唇间吻了吻,美艳的眉眼上蔓延着无边无际的寒冷肃杀。“活的,我要看到人,死的,我要看到尸体!”帝歌似笑非笑,眼尾处那抹瑰丽诡异的曼珠沙华无声地掀起场足以毁灭世界的狠绝。她冷声,眸里动荡着不寒而栗的杀意,字字嗜血惊心,“我帝歌在此发誓,动过我小宠物的人,哪怕已经成为一具枯骨,我都要鞭挞到他死灵无法安稳,永不超生!”四周本还没散去的暧昧甜腻气息,随着她话音一落,瞬间割裂出大片骇人刺骨的阴翳。“是,een。”阎王震惊了,他跟随een这么长时间,还是我宠出来的,自有我来护一直缩在少女香软怀里的墨薄宴紧闭的长睫颤抖了一下。很快,他眼睛润湿。那股炽热无比的暖流带有瞬间的速度,直往他的四肢百骸疯狂地潮涌。将他所有隐匿极深的恐惧,绝望,孤独的负面情绪全部卷走击破!从来没有人会对他这么好,她是这个无望苍凉的世界的唯一。墨薄宴记得,从他出生,睁开双眼那一刻,映入眼帘的不是新家人到来的喜悦。而是见到怪物一般的恐惧厌恶。那些人说,他是被邪恶的女巫制造出来的撒旦之子,是墨家不能见光的耻辱!每个夜晚,年幼的他都被关在狭窄而黑暗的房间。隔着小小的窗户,双眼空洞又绝望地望着外面的世界洒下来的阳光。他想,光是暖的吗?像他这样的弃子,能得到光的眷顾吗?这个答案从他五岁那年,被一群穿着奇怪的白红色制服的绑匪绑到一生化实验室那刻起。他就知道——光,永远都无法照射他的身上。数不清他的双手被多少药剂注射。数不清每天被抽了多少次血。做了多少次检查,吞了多少苦涩难咽的药。如果他有一点反抗,电击,棍打各种折磨逼迫他顺从。每天被绑在冰凉的试验台上年幼的他,都会听到上方响起冷血的声音。“型号为z-0实验品,第3719次药物实验开始。”“实验品试图逃走,电击。”直到某天,一如既往地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的纤长漂亮的少年在注视新的药剂后——突然手脚剧烈颤抖,旁边的心跳图不断地往上飘升,紧急的嘀嘀嘀声响彻不停。“z-0全身抽搐,心跳跳动过快,镇静剂!镇静剂在哪里?啊——!”少年睁开了异瞳,右眼瞳上闪烁着幽绿色的星芒状。一瞬间,整个实验室响起了惨不忍睹的凄厉尖叫!“滴——”自动门打开。一全身赤着,苍白的肌肤上星星点点沾着如鲜红的花瓣绽放的血迹的绮丽漂亮的少年走了出来。“”他右眼瞳仍流转着诡异的幽绿色的星芒状的图案,苍白精致的面容上一片死寂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