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陈大人就是那极少数结契树先天不良的女子,向晚默不作声的看向谢瑶卿,仔细打量着她面部深邃的轮廓与蜜糖一样的琥珀色眼眸,他忍不住想,听说不同结契树结的契果味道也不相同,若是姻缘天定,那契果便会甘甜如蜜糖,若是情路坎坷,契果便会苦涩难以下咽。
不知道陛下的结契树是什么样子,又会结出什么样契果呢。。。
向晚红着脸,轻轻的晃了晃头,而今谢瑶卿只将自己当作一个好用的替身,自己怎么就这么自作多情?
谢瑶卿听了陈芳柔的诉苦,倒有些同病相怜的点了点头,她的结契树倒是结果,可结的却都是些苦果。
谢瑶卿安慰了陈芳柔几句,说了些大女子何患无夫的话,总算是没让陈芳柔泪洒金銮殿,陈芳柔告退后,谢瑶卿也有些郁闷的坐在龙椅之上,她在心里纠结,自己跟向曦明明情投意合,怎么结出来的果子有小有涩,向曦吃一口便要吐一口,咽也咽不下去呢?
自己与向曦的情谊自然是日月可鉴,谢瑶卿忽的悚然一惊,难道自己的结契树也有问题?
谢瑶卿看向向晚,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与耳尖都飞上了一抹红霞,衬着雪白的皮肤,让谢瑶卿一时失神。
谢瑶卿忽然赌气的想,索性换个人试试,到底是自己和向曦的感情有问题,还是那颗破树有问题。
谢瑶卿叫住向晚,面不改色的问:“你想看看朕的结契树吗?”
第10章
向晚一时怔住,手足无措的看着谢瑶卿,漂亮的眼睛里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无助与惶恐来。
向晚不知所措的推拒着:“这,这如何使得呢。。。陛下是千金之躯,如何能让奴去看陛下的结契树呢?”
谢瑶卿恹恹道:“不过是一颗人人都有的树罢了,有什么稀奇的?”她与向曦情投意合,这些年来却始终无法修成正果,谢瑶卿在心底便有些怨恨自己那株煞风景的树,甚至已经认定了那树必然是生了什么病,否则怎么会感知不到自己与向曦情比金坚的心意呢?谢瑶卿有些不平的补充道:“何况朕的树也没结过什么好果,没准是和陈芳柔同病相怜呢。”
向晚敏锐的从这句话中体味出几分与众不同来。
没结过好果?和那位向曦也是如此吗?
与谢瑶卿常常对结契树生出些大逆不道的想法来不同,向晚在心底是很虔诚的敬信这株树的。他想,结契树乃是先天伴生,既能决定女男姻缘,又能赐予男子生养后嗣的能力,这岂不是上天留在人间的神力?
如果陛下与向曦不曾结出甘美的契果,那是不是说明,她们二人之间这段姻缘,并不为上天认可?
这个阴暗的想法让向晚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摇了摇头,在心里告诫自己,陛下乃是天命所至,她喜欢的人,自然会被上天认可,哪里有自己置喙的余地呢?
可是。。。向晚纠结起来,虽然嘴上说着不敢,他仍对谢瑶卿的结契树充满了好奇。
她的结契树,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在此之前,还从没有女子允许他去看结契树呢?
听说在南方,女子允许男子看结契树,便是定情求娶的意思呢,向晚饱含期盼的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了谢瑶卿,他想,陛下似乎是北方人,那陛下去过南方吗?
谢瑶卿感觉到向晚的目光,抬眸看时,只见一双亮晶晶的眼眸,向晚期待的看着自己,摇着尾巴的小狗一样,欢喜的问:“陛下真的愿意让奴看一眼结契树吗?”他仿佛生怕自己反悔一样,小心翼翼的补充着“就看一眼,看完奴便离开。”
谢瑶卿忽然有点愧疚,向晚眼中的郑重与珍爱告诉她,这件事对向晚而言,恐怕是不啻于择妻嫁人的人生大事,可她只是在赌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