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应对着?向晴,“大人?的事,你?就不要问了。”
向晴并不管他?说了什么,孜孜不倦的追问着?,“她是谁?和哥哥是什么关系?哥哥喜欢她吗?她喜欢哥哥吗?她对哥哥做了什么?她现在在哪?做什么营生?家里有几?个姐妹?”
她忖度着?向晚的神情,咽下?更过?分的话——若自己单枪匹马打上门去,能不能把那个负心人?杀个对穿?
向晚被她问的心乱如麻,谢瑶卿俊美的容颜与颀长有力的身躯不知疲倦一样入侵着?他?的心防,浮满灰尘的空气好似也随着?他?起伏的心绪,上上下?下?,浪涛一样涌动起来了。
陈年药材的苦涩味道弥漫在向晚鼻尖,他?如今再回忆,方才后知后觉,原来谢瑶卿那通身的冷香里,也藏着?一抹极致的苦涩。
向晴还在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向晚只得?以手掩面,挡住自己红似胭脂的眼尾,他?艰难道:“你?不要问了。。。我。。。如今不想再提起她了。”
向晴定定的看着?他?,片刻后她郑重其事的问,“哥哥,你?恨她吗?”
若是你?恨,天?涯海角,赴汤蹈火,我也要叫她跪在你?面前,磕头请罪。
向晚缓缓摇了摇头,用掌心拭去眼角的湿热,“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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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晴并没有如愿以偿的歇够三天?假,就在她与向晚相认的第二天?,田员外忽然遣门房将她叫了回去,说是书斋里有急事要安排给她,向晚于是急匆匆的为她煮了碗小面条当早饭,向晚瞅着?碗里没滋没味的挂面,有些歉然的看着?向晴。
“我不怎会做饭,你?先凑合着?吃。”
向晴却?像饿了许多?天?一样,飞快的将清汤寡水的小面条吃完了,她利落的一抹嘴,笑着?看着?向晚,“只要是哥哥做的,我都喜欢吃。”
她匆匆披上外衣,看向向晚,“我要去田员外府上,哥哥去哪?”
向晚想了想,自己刚拿了陈氏十两银子的赏金,总要表现得?殷勤点,露出点真本事来,好让他?接着?心甘情愿的交钱。
他?跟上向晴的脚步,享受着?向晴时刻的关心与照护。
“我正好也该去教田少爷弹琴了。”
田文静似乎有要事要交代给向晴,特意叫了管家请她去正房议事。
那个管家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甚至还断了一条胳膊,可那一双挂在干瘪眼窝里的眼睛,却?是那么炯炯有神,她用怀疑的目光谨慎的评判每一个人?,仿佛每个人?都是她的死敌一样。
向晚有些狐疑的看着?这个管家,田文静不是出身书香门第吗?怎么府上管家却?是这么杀气腾腾的?
向晴却?习以为常,她笑了笑安抚向晚道:“这是陈管家,年轻时杀过?马匪的,是个热心人?,哥哥不用担心。”
正好陈氏被田如意缠得?受不了,也遣人?来请向晚到后院去教授田如意,于是二人?在游廊前别过?,一人?去前厅议事,一人?到后院教书。
田府后院不同于寻常富贵人?家,假山流水,亭台水榭,一眼瞧上去虽然简朴肃静,然而看得?久了,总能品味出曲径通幽的意趣来。
田如意清脆跳跃的声音隔着?溪水从院子另一侧响起来。
“老师老师!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