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失魂落魄的呢喃着,“怎么会。。。怎么会突然戒严了呢?锡州又无战事。。。”
向晴忽然断然开口,“可西北有战事。”
向晚不解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这二者?之间的联系,向晴歉然的看着他,“哥哥,我恐怕不能陪你了,我得去趟田员外那。”
她仔细品味着裴瑛方才的话,那个大夫一定深知内幕,甚至就是决策者?,但无论如何,她正在向哥哥散发善意,哥哥留在这里,短时间内至少是安全?的。
向晴半蹲再向晚脚边,撒娇一样央求他,“哥哥,你能在这等我回来吗?”
向晚心?乱如麻,他低头瞧见向晴委屈可怜的眼神,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向晴披上斗笠,将整张脸都隐没在阴影中,她思绪如飞。
陛下亲征西北,两只嫡系部?队都要?北调,京师必定守卫空虚,对有心?人来说,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举攻下京城,改朝换代的机会。锡州无战事却紧急戒严,无非是要?防止走漏消息,想?要?趁陛下被秦胡绊住脚步,快刀斩乱麻罢了。
向晴脚步一顿,快刀斩乱麻,恐怕谢琼卿拥兵自?立,近在眼前了。
她穿过?小巷,迎头撞上一堆趾高气扬的官府府兵,押解着一簇簇女?男老少向刑场走去,她后退一步,机敏的藏在阴影中,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群衣衫褴褛,哭天喊地的人们。
她听见旁边百姓的议论。
“那不是城北的刘员外吗?怎么突然被判了死刑了?”
“说是私通敌匪,你没瞧见那么多金银珠宝,一天之内全?被官府查抄去了。”
向晴脚步不停,压低帽檐,藏身在熙攘的人群中,不着痕迹的向田府跑去。
。。。。。。
宋寒衣星夜兼程,一路跑死了两匹马,终于在出?征之前,把这个至关紧要?的消息递回了京城。
她在军营的最深处找到了谢瑶卿,牛皮帐篷里酒气熏天,但谢瑶卿从来不喝酒。
宋寒衣不再犹豫,直接掀开帘子进去,谢瑶卿正赤着上身,袒露着缠满绷带的胳膊,鲜红的血水正不停的从绷带下渗出?来,她的胸前受了新伤,从锁骨到前胸正中,血肉外翻,深可见骨,谢瑶卿身边摆着一坛熏人的烈酒,她将细布用酒打湿,眼也不眨一下,便将被酒浸透的细布往伤口上擦。
宋寒衣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布,看着她眼下的青黑与毫无血色的脸,恨铁不成?钢的骂,“我的祖宗,你非得把自?己作死了才舒服呢!你养着那么多御医是吃干饭的吗?”
规规矩矩跪坐在角落里的郭芳仪委屈的为自?己申辩,“宋大人,是陛下自?己不愿让微臣医治的。”
谢瑶卿迟钝的抬起头,迷茫的看着她,呢喃自?语:“可他在冷宫里,生了病受了伤,从来都没有太医为他医治啊。”
宋寒衣恨不得拎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狠狠的骂:可你是皇帝啊!你是背负了那么血海神抽的皇帝啊!
她看着谢瑶卿颓丧懊悔的样子,开始怀疑这个向来无敌的西北军神若是走上西北战场,会不会就此陨落。
宋寒衣于是飞快的在她耳边大声喊起来。
“我在锡州见到了向晚,她没死,就在锡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