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笙被亲兵护卫着,连滚带爬的向府中奔跑。
谢瑶卿微笑着,轻喝一声,“着!”
话音逋落,一支羽箭整根没入张平笙胸腔,张平笙喷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的低头,看见刺穿自己?身躯的那点寒芒。
张平笙瘫软着,像一滩烂泥一样,缓缓的倒了下去。
田瑜喉间一滚,震惊而?恐惧的望着谢瑶卿,谢瑶卿平静的瞥了她一眼?,田瑜当即举剑大喝,“将士们!张平笙意欲谋反!随我进宫护驾!”
禁军像野蜂一样涌入了陈王府,并没有按照田瑜的吩咐守卫谢琼卿,而?是不受控制的,四处抢掠着金银财宝,并将那些?如?花的美人拖进角落里。
谢琼卿对她们的暴行恍然未查,只是恐惧的回忆着方才那恐怖的两箭,她揪住内侍的衣领,声嘶力竭的问:“是谁射的箭!?是谁!”
内侍一问三不知,谢琼卿猛的喘息几下,叫来自己?最贴心的手下,咬牙切齿的命令,“把?孤养的亲军叫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们花了孤那么多银子,是时候知恩图报了。”
她的语气阴森可怖,“告诉她们,陈王府中的人,除了孤,都?格杀勿论!”
。。。。。。
向晚和裴瑛在?恍惚中仿佛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冲杀的声音,二人飞快的对视一眼?,在?黑暗中缓缓的紧靠在?一起。
裴瑛叹了一口气,小声说,“我没有谢瑶卿那样的拳脚,一会若是打起来,恐怕很难护你周全。”
向晚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瓷片,粗粝的边缘割破了他肌肤,鲜血与痛苦让他在?黑暗中越发清醒。
他轻声道:“真到了那一步,我自有打算,不会牵连你的。”
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劫掠一通禁军餍足的舔着手上肮脏的血污,看见向晚,便贪婪的一步步逼近了。
她抽出长刀,劈开铁锁,一脚将裴瑛踹倒一边,捏着向晚的手腕缓缓用力,向晚吃痛,掌中瓷片不受控制的掉了下去,那个禁军用刀刃抵着他的咽喉,笑得狠辣。
向晚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耻辱与痛苦在?一声金石相交的轻吟中嘎然而?止,有滚烫的液体泼洒在?他的脸上。
浓郁的血腥气中,一股冷香扑面而?来。
向晚鼻尖一酸,抖了抖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冰冷的长刃穿过眼?前禁军的胸腔,淋漓的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他脸上,向晚怔忪的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轻声呢喃。
“陛下。。。。。。”
谢瑶卿干脆的抽出长刀,将那具沉重的尸体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了一边,她握着长刀的手慢慢垂落,用另一只干净的手轻轻拢住了向晚。
她将头埋在?向晚的肩窝中,深吸一口气,
“朕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