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瑶卿浅浅嗯了一声,先?是附和了这个人提议。
“嗯,你说?的有理?。”
未等那人高兴,谢瑶卿却将话锋一转,不无忧虑道:“只是先?帝时许多纷争,便是因为后宫不宁,为着夺嫡一事,后宫不得安宁,先?帝不得安宁,朕也深受其害,为了避免朕的后嗣手足相残,朕想?着,不如今日便立下旨意,只立凤君向晚所出最年长的女儿为太女,由?她继承太女,这样便可止住许多纷争。”
提议的大臣的声音就小?了些,太女都定了,上哪捞从龙之功去?
可瞬间?之后,她心中又燃起?了熊熊焰火——人有个三?灾两病,病死了也是正常的,万一向晚生的女儿都病死了,那机会不又到她们手中了吗?
谢瑶卿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先?帝时许多祸事,说?到底不过是后宫与前朝勾结,霍乱朝政,既如此,那便从朕开始立下一条规矩,不仅后宫不得干政,为了防止外戚专权,这后宫男子的父家,也不能出任京官,都要调任到西北西南的边境上去,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既做了天家的姻亲,总该为天家分忧解难才?是。”
她好?整以暇的微笑着,看?向那个提议的大臣,“如此选秀,爱卿觉得如何?”
那个大臣早已经没声了,既捞不到从龙之功,手里这点?权力?还要丢掉,还要去西北西南吃沙子吃菌子,也不怕吃成沙子。
于是她只好?讪讪的笑了笑,心虚道:“陛下年富力?强,倒也不急于一时,不急于一时。。。”
谢瑶卿并不放过她,笑吟吟的,“朕看?你的儿子就很不错嘛,年方十六,脾性天真,听说?昨天才?把服侍的小?子打了个半死,可见爱卿教子有方啊。”
那个大臣不止没声了,还惶恐的跪了下去,她不停的擦着额头上涔涔如雨的冷汗,颤抖道:“陛下恕罪,都是臣管教无方,都是臣自作主张。。。”
人是昨天半夜打的,就连她自己,都是今日清晨才?知道的,而谢瑶卿高坐御座,却对这件事一清二楚,岂不是说?明,自己家里发生的事,自己心中的那点?小?心思,在她心中,更?是跟透明的一样?
谢瑶卿轻啸一声,讥讽道:“爱卿自家家事都管不好?,便少来管朕的家事,你若是执意要管朕的家事,朕也只好?勉为其难,管一管爱卿的家事了。”
那位大臣连连请罪,而侍立在侧的内侍却已经手脚麻利的将方才?谢瑶卿的话整理?成了圣旨,谢瑶卿扫了一眼,拿过玉玺改了个戳,沉声道:“朕的后代如何朕管不着,但有朕在一日,这两条便是铁一般的圣旨,若有人胆敢违抗,先?摸一摸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但很有用。
朝臣们不再提选秀的事,反而开始声情?并茂的讨论?起?如何操办凤君封君的典仪了。
谢瑶卿有着她们去,没有阻止。
按照谢瑶卿的意思,封君典仪越早越好?,她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向晚头戴凤冠,身穿吉服,向她款款而来的样子了。
但裴瑛情?绪激烈的表达了不满。
“你要真的心疼他,就老老实实的让他安稳待产,他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封君典仪多么繁琐,多么劳累,你比我更?清楚,你难道要他为着一个华而不实的仪式,大着肚子,受着劳累,陪你一块演戏吗?”
谢瑶卿便有些纠结,“可是待孩子落地,他身子虚弱,岂不要耽搁更?长时间??”
裴瑛便有些愤恨的看?着她,“真不知向晚看?上了你什么!正因为他身子虚弱,所以更?不能怀着孕参加那个什么大典,何况他身子怎么虚弱的你难道不知道吗?那假死的药,他在锡州受的那么多委屈和惊吓,不都是因为你吗?你连等都不愿意等他,也好?意思让他叫你妻主?”
谢瑶卿发现自己总是容易和裴瑛呛起?来,裴瑛这人医术举世?无双,只是脾气实在耿直火爆,一点?迂回都没有。
谢瑶卿无奈道:“朕自然愿意等他,只是没有这个典礼,朕总觉得亏欠他。”
裴瑛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笑,“你要觉得亏欠他,不如先?把手里的政务军情?放一放,你花大笔银子养着那么多官员是吃干饭的吗?非得你事事躬亲?你就不能每天多陪他一会,看?一看?他的饮食,检查检查他的药方,陪着他在宫里多走动走动,学着怎么当好?一个娘亲,减轻减轻他生产后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