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就连周炎也忍不住对聂云斟耳语:「没想到张涛这小子真是瞎猫碰死耗子了,啧啧。」
大厅内,安如风脸色已经变化了几回,最终还是发问:「聂师弟,你所有衣物和发冠都好好地躺在床上,你为何要撒谎?是为了掩饰你所做之事?」
「你昨夜到底在何处,请如实交代!」
许田田扬声喊道:「师兄,聂更阑昨夜在哪,问与他同住一间房的弟子便知!」
柳师姐出言训斥:「执事堂问话,旁的弟子不许插嘴!」
许田田顿时蔫巴了,恼怒地瞪向张涛。
安如风:「与聂更阑住一间屋子的弟子都在何处!」
话落,张琥珀和魏禧等五名弟子分别在人群里不同的位置举起手,「弟子在此。」
安如风:「好,你们来说说,昨夜聂更阑到底在不在房里休息?」
聂更阑抬眸,眼中含着希冀朝那几个弟子看去。
却瞧见,张琥珀丶魏禧在接触到他的目光后立即缩了回去,像是看到洪水猛兽一般。
下一刻,张琥珀与魏禧等人一唱一和开始阐述昨夜的事:「回禀师兄,昨夜子时弟子起夜如厕,并未看到聂道友床铺上有人,当时还以为他也去方便了,如今看来,他是,他是……」
他是什么,后面的话已经无须多说。
聂更阑昳丽的眸子剧烈颤抖,目光不可思议地扫向那几个弟子,「你们为何要睁眼说瞎话?」
同屋的其他弟子沆瀣一气,纷纷站出来作证,「我们没胡说,早晨起来我们也没看见你啊,聂道友,你昨夜该不会真的与男子幽会去了吧?」
大厅中的弟子哗然,嗡地一下爆炸开来。
「我的无量上仙啊,这聂更阑自打进入宗门以来都和多少个男子有染了?三四个了吧,他就这么不知检点吗?」
「我看应该是急着找靠山吧,我听说他早出晚归打坐修炼却始终无法引气入体,应当是着急了,想广撒网呗,看谁能带他往上爬。」
「真恶心,他脸上那道疤也有人能受得了?而且他还找了这么多个男人,也太□□了吧……」
议论声不绝,每一句都如针尖刺耳膜一般扎得聂更阑心口发闷,隐隐作疼。
许田田气得要发疯:「简直是一派胡言!安师兄,还请您彻查此事,还聂更阑一个清白啊!」
柳师姐干脆一道禁言术封了他的嘴,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
安如风忽然厉喝一声:「聂更阑!你昨夜到底在何处,与谁见了面,若是能从实招来,执事堂或许还能对你从轻发落。」
少年只是无声抬起眼,泛红的眸子让安如风一愣。
「师兄,」少年声音含着嘶哑,「我没有见谁,昨夜我一直待在房里睡觉,哪里都没去。」
周炎嗤笑:「嘴硬!这么多弟子都指认了,你还不承认!」
安如风皱眉道:「聂师弟,你若是执意不肯承认,那就请恕我们得罪了!」
他打了个眼色,立即有三名执法弟子上前强行将聂更阑的外裳扒了下来。
聂更阑拼命挣扎却也无济于事,一身里衣暴露在众人视野里。
那件外裳本就不抵御寒气,一脱,寒气立即侵袭缠绕而上。
许田田急得不行,要冲破阻拦上前,许盼娣即使将他拉住,「许道友,你急也没用,还不如让执事堂查个清楚,恰好堵住那些人的嘴。」
许田田这才消停了,愤懑地又跺了两下地板。
安如风神色肃冷睨视聂更阑:「师弟,你不愿报对方姓名,执事堂只好用非常手段了,来人,把追息锺拿出来!」
「什么是追息锺?」弟子们交头接耳地议论。
柳师姐解释道:「追息锺,顾名思义就是能追踪对方灵力气息的法器,这件衣服若是那男子的,追息锺定能查到他的去处!」
柳师姐从执法弟子手里接过追息锺,得到安如风的示意,把从聂更阑身上脱下的外袍笼罩在追息钟上。
大厅内所有人都目不转睛,接着看到追息钟上方散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接着,紫芒幻化成一只飞鸟径直往执事堂大厅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