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冲天的火光。他意外地直起了身。
……怎么回事?
夜色被映照得通红,他烦躁地咬着手指,不断地在室内转来转去。意外的火情和昨晚梦到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对了,凌迩呢?
安螣定定地站在窗前,似乎期望能看见凌迩归来的身影。
忽然,束缚手腕的红线脱落了,像是两条虫在地上扭曲爬行。
凌迩的承诺在耳边回响,他生出一丝微弱的期待,试探性推开了门,刚踏出门一步,喉间的线骤然间缩紧,一股从天而降的力气将他死死地往回拖,把他摔在了墙壁上。
安螣咳嗽着站起来,眼中的神情烦躁而厌弃。手指扣着地砖,直至十指布满血腥的伤口。
果然只是妄想……他不能走出这里半步。
自身的无能让他痛恨无比,安螣站起来,一脚踢翻脚边的宝石,碎裂的声音传来,他不稳地喘着粗气。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他们全都该死!短短的一分钟内,他将他祖上三代骂了个遍,如同匍匐在阴影处的毒蛇一般嚼咽着苦痛,应激性抖着鳞片。
外面传来微弱的声音,像是有人踩着枯败的树叶来到了这里。
安螣站起身,迫不及待前去迎接。
果然是凌迩,只不过她的肩膀上披着一件过分眼熟的外套。
安螣顿了一下,抿着嘴角,上前用力把她埋进自己怀里。
“现在才记得回来,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忘了我。”
他的语气有些丧:“我不喜欢等你这么久。”
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他握住凌迩的手腕,想要把人往里带。
凌迩站住没有动,反而勾住绑在喉咙上的红线,弹了一下。
安螣想要遮住上面的伤痕,但是已经晚了。
雪白漂亮的脖颈上残留着一条深深的红印,甚至勒出了血。
凌迩叹气:“痛不痛?”
安螣:“怎么会。”
他的语气是全然的不在意:“再严重的伤我都受过。要是阿姐心疼,不如多疼疼我。”
凌迩将口袋里的木头碎片塞给了他,“我拿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