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牧舟看起来没有生气,湛蓝的眼甚至微微弯起,“那你再等等吧。”
他砰的一下把门关上,掀起的冷风成功让外面的人黑脸。
牧舟带着司晴的鞋和被他带走的拖鞋又上了楼。
“回来了?”司晴的目光焦距在平板上的资料,“见过外面的人了吧。”
牧舟一声不吭地把鞋子放好,“见过了,人还挺好的,他说,我是你的狗。”
“你不是如愿了吗。”司晴穿上了自己挚爱的鞋,“不满意?”
“不满意。”
牧舟知道狗和狗之间的差距没有那么大。四肢行走和跪在地上求生的狗,都是为了求生。
被司晴选中那一瞬间,好像前路有了盼头,在人与兽之间徘徊的牧舟发生了一点奇妙的变化。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区别。
但那个人的视线让他觉得冒犯,轻蔑的语气像是在评价一件劣等的造物,不快至极,牧舟差点凶到想拧断他的脖子。
“他一直都是那副嘴脸,不用管他,反正也留不了多久。”
“你要让他进来?”
“不然让他一直吹冷风?”司晴无奈,“他是我老板啊,死了谁给我发工资。”
她的老板让人牙痒痒的同时,还不自知自己到底有多讨人嫌,硬要凑上来找事。
牧舟跟在她身后,刚想说什么,又死死抿住嘴。
司晴把门打开,照例嘲讽几句,“老板好啊,老板大驾光临,我这厂房都蓬荜生辉了。”
“厂长说笑了。”他没有恼怒,而是笑意盈盈地将纸袋送上,“买的你最喜欢的那家。很久没吃了吧?我特意早起去买的。”
他绕过司晴,熟练往里走。
“终于干净了,看来你捡回来的东西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转过身,“怎么样,想好了跟我回去吗?”
司晴抱着手臂,抠出一根烟,“你忘记我是怎么用脚底那双鞋给你开瓢的了吗?”
“硬生生被打断鞋跟,刻骨铭心。”他抬眼,“我不计较。”
司晴哧了一声,“你不介意?我介意啊。大老板,真当我做慈善啊。能吃的好处全给你占了,书里写的是你,电视上放的是你,历史上记载的还是你,怎么样,当个吃人血馒头的的英雄,爽不爽?”
“我不吃人血馒头,”他笑得很文雅,“我只是个成功的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