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为儿孙绊住脚步不能出行,为了我和若知的儿子孙子曾孙女不停操劳奔忙的时候,若知和我都在享受人生,每一次都欢愉喜悦,难舍难分。”
宋瑛那时已被挖去双眼,砍成人彘,她艰难地吐出一个个字,问出心底的疑惑:“既然你有一切,迟早大获全胜,为什么那么恨我?”
没有回答,只有田安然朝她心间捅了一刀。
真痛啊,痛苦亦让人清醒,如今看着容怀山还真是容若知和田安然的亲生儿子,为了带着小妾出去玩,要生病的母亲让出马车,儿子科考也不管不顾的。
宋瑛想试试儿子如今对田安然的了解,便问道:“怎么不去找你父亲借马车?”
容怀山道:“父亲一早出门了,大概是去了贺掌柜那。”他故意没有提田老太太,但眼神有些躲闪。
贺掌柜?宋瑛想起这就是田安然那倒霉的丈夫,下场也是被田安然害死。
和自己一样,当了一辈子的冤大头,比自己还早死了几年,按时间算,只怕是没两年好活了。
宋瑛故意道:“他一个侯爷,去找个绸缎庄的掌柜作甚么,还三天两头的总去?”
容怀山道:“母亲此言差矣,世上有忘年交,就有忘却门弟身份的交往。
那贺掌柜和父亲聊得来,难得父亲有这样可以解闷的朋友,不然一天天呆在家里也是无趣。”
宋瑛听了暗道,哪里是和贺掌柜谈得来?!
不过听起来,容怀山如今只怕已知道些什么,对他父亲处处维护,且眼神飘忽,手指紧绷。
虽然这个儿子自己不打算要了,上一世就是他亲手杀了他的弟弟,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容怀远。
还是他,为了向田安然讨好,不惜提议将自己砍成人彘。
自己一直把容怀山当亲生儿子,几十年的养育之恩,处处维护,可他对自己下手却如此狠辣。为什么啊?
这一世她要清清楚楚地看明白,也要让容家侯府的这些人偿命。
但自己给他们的,也要先拿回来,自己不能枉担了那些虚名与恨意。
她对容怀山道:“我去医馆也差不多是时候出门了。
不过,既是你急用马车,你就先用吧。我这也是老毛病了。”
容怀山依然埋怨道:“若是母亲一早就愿意让出马车来,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这么一折腾,我们出门也都晚了。”
宋瑛压住火气道:“那你和你那妾室就在外面住一晚明天再回吧,这出门就不算晚了吧。”
容怀山喜道:“谢谢母亲!”
宋瑛心想:呕心沥血为他好,没见一个谢字,这倒是“谢谢母亲”了。
带小妾出去玩得一夜不归,儿子赶考的马车坏在半路,唯一的马车还被你和小妾用了,伍思玉应该会大闹侯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