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靳家对外宣称两个孩子都去国外读书了。
所以靳灼川月考成绩出来时,有几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特意来问靳雍山。
——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出国学习了吗?怎么回来之后还只考几分?
靳雍山每次的脸都被丢完。
但还是只能强撑着说:“谁知道他怎么在弄呢,一次月考,他或许没怎么上心吧。”
“……”
回家之后,靳雍山有时候忍不住,会说教几句。
靳灼川都靠着墙,有一搭没一搭地听。
偶尔耸耸肩,抬眼看他,目光散漫,眉间堆满了漫不经心。
靳雍山被他这个态度气得不轻。
给他请了几个家教老师,也被气走。
靳雍山无奈,他觉得靳灼川真是无药可救。
以后整个公司谁来接手。
靳雍山担心靳雍山的,靳灼川只管自已。
他根本没概念。
最苦、最难熬的日子他都熬过来了。
那么他觉得,没有什么是熬不过去的了。
-
后来,他忘了是哪一天。
好像是无数平常一天里的一天,平常到他都没有去特意地去记是几月几日。
他从教学楼走出来,准备走出去时。
一个女生、没有任何征兆地撞到了他。
温热的奶茶就这样浸湿了他胸口的衣料。
他整个人一顿。
女生也一僵,然后她抬头。
他清晰地看到她抬眼的那一瞬间,瞳孔放大。
她的眼底是湿润的黑色。
很亮。
曾经他以为,窝在那个肮脏的角落里,抬头,偶尔看到的月亮,是世界上最亮的光芒。
可这一刻,他发现他好像错了。
她的眼底那一瞬间的神色竟然比月亮还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