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从失忆后,到现在过了将近三年。
如果真的爱他,怎么不找他。
宿天水的话来的很不真诚。
池历假想倒推,宿天水只有一种认识他的可能,那种可能没可能是爱情。
只能是宿天水跟他失忆有关,或者是他是让他失忆的共犯。
因为看到宿天水湿润的眼睛,他心跳的太快了,他将那种心跳归类于紧张恐慌。
来自于他失忆潜在意识的没安全感和提醒。
这样想着,他勾了勾唇,笑意是亲近而迷人的,他说道:“不好意思。我失忆了。”
那只能请你把记忆亲自还我了,他想。
三个月后池历和宿天水正式在一起,池历进了花店打算包束花,店长推荐红色的玫瑰。
池历看了一圈,视线落在了紫色百合上,颜色没那么热烈,花语也没那么直接,不直接许诺一生。
仔细看还有点像牵牛花,带着浅浅的香味,像是信纸上的香水味。
正正好,牵牛花廉价随地可见,显得他不够上心的样子,他的态度摆放的很明确。
他不会为一个别有预谋的人动心,他定的计划是假装心动。
但那天,宿天水收到花是他意想之外的开心,手拿着花束从他脖子后穿过环住他,眼睛亮晶晶的,闭上眼睫毛很长引出一洼暗影,仰着头,吻落在他唇边。
有点轻,像片羽毛落下。
池历心跳的很快,他无师自通加深了这个吻,有点甜。
黄昏下的街道落着金光,池历只能看见晚霞烧在宿天水额间的模样,心如阵鼓。
宿天水真的太会了。
池历脑海发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动,又不想显得自己像张白纸,吻太久了日落下。
他拉开了距离,又不舍得挪太远,两片唇挨得很近。
太阳在背后蒸腾,他能闻到宿天水身上的花香
怔愣地眼神对视了一会儿。
宿天水不再垫脚,勾了勾他的手,跳到他身边,花抱在怀里,声音轻轻地,“回家。”
池历面无表情强装镇定,手心紧张地出了汗,耳朵发热,他哑声附和:“回家。”
宿天水外表看着清清冷冷,漂亮的像只傲娇猫,举手投足却都在勾他喜欢。
池历总是无意识地想宿天水,想见他,想抱他,想吻他,会下班给他买花,系上围裙替他做饭,看宿天水落泪会忍不住心疼。
很难忍住对他好。
这些很难掌控,他只能在脑海里时刻提醒自己,宿天水这么会,一定预谋很久。
他不会失控这段关系。
池历失忆后,是在昏暗的地下车库醒来的,那是个海岛上的自建房。
车库建在一楼,背对南边照不进太阳,醒来的时候他穿着单薄的白衣服,头发落的很长,沾着水。
冬日的海边风鼓的很烈,从狭小的铁栅窗对着不到一米宽的支架小床吹进。
他手臂上有密密麻麻针孔印记,浑身肌肉发冷无力。
池历的记忆断了一层,却能清楚的明白自己被囚禁了。
墙壁边刮了三垒痕,他对照着看,应该是天数的个十百位。
池历对照过来,被囚禁的三百六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