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瞧瞧这可怜样。
宿天水摇头,低头捡了尼玛上顶层的石子,“是我欺负他了。”
他握在手心,不想让自己事情干扰大家,“我们收拾东西回村子里吧。”
早上野外洗漱并不方便,他们随意清洗了下,就背着东西准备下山。
临走前,张三木从背囊里抽出三根长香,厚重的金属火机拨了几下,点燃了香。
他蹲在雪地里,没有跪拜,看着香雾巍巍灰烟飘散,眼神里落满着不明的情绪,似乎是悲痛又似乎是释然。
宿天水看着这一幕,觉得眼前的画面无比神圣。
胖爷拿出相机,给大家拍了张照片。
昨夜半夜停了雪,风里都是冰刀似的冷风,地上也是绒绒白雪,鞋子一踩陷进去,落下一串脚印。
宿天水握着登山杖走在队伍末端,这条路是转山人常走的。
但地上的脚印还是太过驳乱了些,像是很多人走过这条路,但脚印的底纹都大多相像。
像是什么联合一同在一起的组织,曾经来过这里又离开。
宿天水皱眉,他想起理江的白人,昨夜池历与他相见,估计是一场意外。
池历到底在干什么,什么工作需要来到这里,池历在的研究所为什么会和外国人展开行动。
池历是要往深山去,还是要离开这去往更远的地方。
这些他都不知道。
回去的路坡地很多,下了雪的地银装素裹,岩石被染上雪,就格外滑。
一不小心就容易摔下去。
他们都走的小心翼翼。
秦鹤桃脚一滑,差点就要摔,宿天水连忙扶住。
秦鹤桃站稳后,宿天水低声说,“地上滑小心。”
秦鹤桃瞥了眼宿天水,扭过头,“不用你说!”
她心情烦闷的不行,又看见害她睡不着的,脾气根本忍不住。
于是她冷臭着脸,“管好你自己。少管别人。”
彩色的头发毛躁的炸起来,她把登山杖插入雪地里,跳了下去。
宿天水垂下眼眸,觉得秦鹤桃心情好像不太好。
他滑下坡地,翻了翻口袋想找一颗糖给她,但是这是池历的外套。
什么糖果都没翻到,他只翻出了一个指环,像是某瓶啤酒罐上的拉扣,被磨的圆润。
他把指环套进小拇指,那个口袋里还有张纸条。
看起来□□已久,像是很久之前就写了的。
只有两个字“岁岁”。
池历失忆后,已久忘记了他的小名。
他们同居后,一开始池历最常喊他的还是“宿天水”,这个名字天然带了些黏腻和模糊,每次宿天水都好一会才从陌生中反应过来,继而耳根有些红。
他告诉池历“岁岁”是在一个傍晚。
黄昏从玻璃窗里涂色,整个木色庄重的家具都被染上颜色,连同他也在黄昏里染上金光。
池历在厨房喊他,“洗手吃饭。”
他在沙发半躺着,几乎快揉进软垫里,掀起半边眼皮远远看了眼桌上的菜,好多绿色的菜。
他苦闷地钻进抱枕里,脑袋躲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