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措走了？”
金宝一下楼听见，整个人一个激灵，不可置信地抓着宿天水的袖口。
天蒙蒙亮的时候，宿天水回了一趟房间看猫，猫刚好醒了他就抱在怀里带到楼下来。
此刻猫正扒着他的手臂。
宿天水单手掰开金宝的手，幅度很轻，轻点了下头：“嗯。”
“怎么就走了呢。不和老张道别吗？”
金宝一向是脸皮厚一些，看不懂别人脸色，“两个好朋友不好好说再见吗？”
“不用嘞。”张三木脸上表情很淡，倒不怎么在意，坐在位置上把茶杯倒转过来又放正去，“这需要什么道别啊。”
以往三个人分别总是随意吃碗面喝杯茶，站起来背上包就离开，会在远远的地方挥个手，就算是下次见的意思。
“总是会下次再见的。”他这句话却说的慢了些。
胖爷早上没睡醒都是一个面瘫样，大早上鼻子上挂着副墨镜，半摊在椅子上，恨不得变成一把椅子，坐着都要补眠。
宿天水把花的照片分给各位：“有说的。”
“这就是再见。”
“嘉措说，这朵花是他在春天看的。”
胖爷脸上挂着墨镜很酷，嘴角却勾了一抹笑，显得反差很大。
金宝看着木片为底的照片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看，手痒就想弹琴唱歌，但琴还在车上，他只能心痒地四处乱动。
“今天回家咯。”他把照片收起来，“回去给大家弹琴！我现在肯定有进步。”
张三木把杯子放正，倒了杯水，笑着说：“好啊。”
视线却落在手握着原照片上，眼尾的褶皱很深，笑却不达眼角。
拇指划过老照片，有种干草的手感，摸过去涩涩的，烫手。
红花艳丽，背后边写着两个僵硬扭曲的字，那是——“嘉措。”
他又说：“好啊。”
店员给他们送了早餐，早餐是粥，里边有牛肉粒和萝卜粒，喝起来清甜。
他们各自打了一碗，李芙芙恰好从楼梯上跳下来，“大家！早上好！”
对她而言每次最重要的事就是眼前的事，所以每次解决掉她第二天心情就会格外饱满精神。
他们坐在桌前都笑着回应，胖爷招手：“来喝粥。吃早餐。”
秦鹤桃跟在后边没什么表情，绕过宿天水后边顿了下有话想说，看见了他怀里的猫，又冷漠地撇过眼，找了个稍远的地方坐下来。
李芙芙摇秦鹤桃的胳膊，拖长语调：“核桃——”
秦鹤桃喝了一口粥，把碗重重的落在桌上砸出声音。
她嘴唇颤了颤，还是说不出道歉，只能别扭地转开话题：“喝你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