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桃挪过视线,心情莫名糟糕。
她和宿天水有着不同的看法。或者说,她和整个旅游团所有的人看法都不一样。
包括李芙芙。
就连目的也有着本质的区别。
总有一天更激烈的矛盾一定会来,她所想的所做的那件事情,一定是被阻止被拒绝被阻拦也不能被理解的荒诞独角戏。
那还是解散算了。
秦鹤桃从走廊吊灯的白点光里回神。
她不喜欢欠人情,有些怕外套里还有东西,也不太知道这外套具体能不能机洗。
还是没有擅作主张。
秦鹤桃把药递给他,手抓着他的外套问:“你的外套自己洗还是我洗好了还给你。”
“我自己洗。”宿天水接过,“谢谢。”
今天的事情发生的格外多,大家都很疲惫,秦鹤桃解决完事情也没打算久留。
她在过道的灯下停留,过了片刻,还是把犹豫的话冷冷地说了:“明天带那只猫检查下。”
她的话很不客气:“如果它生了治不好的病。”
“我的答案就是,让它自己活……别再依赖人了。”
宿天水手指虚浮地拽着衣服,秦鹤桃的话本该是斩钉截铁,但说到后半句,她的语气还是莫名弱了下去。
秦鹤桃没再说话也没再补充,衣服裹着很厚,是件咖啡色的外套。
宿天水目送她远去,能看见她在楼梯停留片刻,飞快地下楼了。
宿天水找了衣服洗完澡半吹了下头发,爬上床,埋进了棉被里,分装的药有七小袋,药丸颗粒圆滚滚的像是圆饼小电池,颜色色彩丰富,橙色红色配起来清新好看。
但一定是苦的,而且是池历准备的。
他手摸向桌子,“啪”的一声,无情地把它们丢到了垃圾桶里。
他不吃。
他的眼皮是热的滚烫的,像是热暑干拔的夏季,但他漆黑的眼珠连带着发梢却都带着潮湿。
他抱住枕头。
他很想池历。
所以不要吃他的药。
他明天可以自己买药,苦的颜色不好看的难闻的,他都会认真吃掉。
但不可以是池历的药。
宿天水现在不要池历的照顾。
他也不要给池历那么多的爱,他躲在被子里想。
*
林芝市边缘。
“修整也不是一两天了。克劳恩,这单还要干多久。我发誓,这真是世界上最乏趣无聊的体验了。”雇佣兵用老道的英语不耐烦地抱怨。
来FROM的有些雇佣兵未必单纯冲着钱来,刺激体验惯了的人有时候单纯只是为了下一份刺激,这种人最耐不住的是枯燥和漫无目的。
到林芝的队伍一清算,原本的一共十五个队,到这里只剩七个。J似乎在整个FROM里权力都很大,似乎并不仅仅组织池历他们的小队。
他上一次走,一下子带走大半的队伍,剩下的几个队伍人心涣散猜忌颇多,组织内部比之前更松懈了一些,喝酒打牌的大把。